“是。”
“和你赏花的那个人呢?”
“走了……”
“走了?没和你一道?”
“是。”
许含章本不想提起这茬的,奈何怎么也绕不过去,只得模棱两可的答道:“他累了,不想和我一起走了。”
“因为我?”
“是……也不全是。”
“哦?”
“也有我自己的缘故在里头。”
许含章想了想,“因为,一直以来都是他牺牲的更多,而我只晓得索取,不知不觉就把他掏空了。”
“别拖了。赶紧把宵禁的腰牌带上,去升平坊寻他吧。”
闻言,他沉默了良久,忽道:“至于我这边,你大可不必担心。反正有的是温柔小意的侍女伺候,根本用不着你这个粗手粗脚的人来添乱。”
“好。”
她也沉默了良久,应道。
“去吧。”
于是他躺了回去,状似满意的合上了双眼,不再说话。
许含章站起身,将被子轻轻的拉到了他的肩旁,又替他放下了帐子。
然后,她轻手轻脚的出了屋。
“给他瞧病的人,是谁?”
走到了屋外的台阶下,她伸手招来了先前为他捧药碗的那个侍女,低声问道。
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她当然不可能立刻就跑出去,寻凌准来诉衷肠的。
因为崔异先前那神采奕奕的模样,并不像是有所好转。
倒像是,回光返照……
“是宋神医。”
侍女同样压低了声音,答道。
“那他人在哪儿?”
想到宋神医的医术,她不禁心下稍安,继续问道。
“在东舍。”
一个略有些耳熟的声音忽地响起,“我可以带你去。”
说话的,竟是张玉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