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顿时又有些心慌。
她嗫嚅着唇,道:“谢谢。”
江珩一笑:“不客气。”说罢,又是一个虾子放进了她的碗里。
吃的肚满腹圆,朗月去卫生间洗了把手。
回来的时候,江珩指着桌上的手机说,方才有电话打进来,他不太方便接。
朗月过去一看,未接来电显示的是刘叔。
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刘叔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朗月心下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待她将电话回去过之后,这预感成了真。
刘叔在电话那头焦急的说,郎国平方才突然心脏病犯了,整个人直接栽倒了在了地上,这会儿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啪嗒”一声,朗月的手机直接摔到了地上,屏幕霎时四分五裂。
她抬头看着江珩,湿漉漉的眼睛里是茫然、呆滞、无措。像极了一只被弄丢了的宠物,不知道该去何处找它的家。
☆、医院
黑色的越野疾驰在柏油马路上。
副驾上,朗月完全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她坐在那里,后背僵直,目光呆滞盯着前方,手里捏着手机,力道之大,指骨隔着一层皮肤泛出青白色。手机方才摔到了地上,屏幕被摔成了蜘蛛网似得裂纹。虽然车内空调开到了20度,但她额头还是细细密密起了一层汗珠。
江珩一边开车,一边留心她的状况。他有些担心,但是知道安慰只是徒劳,便也没有多说,只道:“别怕,情况一定没有你想的那么遭。”
朗月本来在发怔,闻言呆呆地转过头看着江珩,还未开口说话,眼泪竟是先流了下来。
跟断了弦的珠子似的。
这种至亲之人正在生死关头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江珩也曾在奶奶去世时经历过,那时候他也就是朗月如今的年纪。
20出头,就像是一只刚刚出巢的幼鹰,还未展翅飞翔,却先失去了庇护她的人。
所以,他懂朗月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