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他终于知道看看身边其他女子了。
想到出门前母亲教她的那些,林晚柒收起女儿家的羞涩,握住章熙受伤的手,眉眼温柔,想要给予表哥温暖,“你的手受伤了,表哥,晚柒为你包扎可好?”
为你包扎可好?
章熙想起不久前桑落也说过这句话,曾几何时,她也曾悉心为他上药疗伤……心像被人狠狠攥住,闷痛流过四肢百骸,痛得他眼眶有些酸胀。
他抽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往里走。
淮左急忙跟上去。
留林晚柒一人愣在原地。
“表妹,你年纪不小,早些找人嫁了吧。”
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着章熙轻飘飘的一句话。
林晚柒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向来温婉贤淑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讥笑。
旁人再好又怎样,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即便那人再不堪,也是他的心心念念。
……
章熙一日夜未睡,头疼欲裂。
沐浴后,淮左简单为他处理过伤口。
章熙像是没事人一样,照常用了膳,回到卧室休息。
然而身体有多疲乏,精神就有多紧绷。
他的理智告诉他,那个女人一再欺骗他,不值得他倾注哪怕一分的感情,可情感的尽头,却是难以遏制的恨……与爱欲。
那根弦被左右拉扯,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拿不起,放不下。
他与她耳鬓厮磨,做尽天底下最亲密的事,他们相拥过,亲吻过,她也曾在他怀中鬓散钗落,泪眼迷蒙,他见过她情动时的娇艳,如何能甘心放手。
可他能不计较她的出身,却不能不在意她与其他男人的过往。
她再三骗他,像是最传神的戏子,演绎出他以为的深情,迷惑他,玩弄他,最后抛弃他……
强烈的情绪起伏折磨得他快发狂,他像是困在笼中的兽,被理智与情感来回拉扯,进退不得。
章熙受伤的手搭在眉眼上,盖住腥红的眼底,卧室内黯淡的光影为他深邃的五官打上一层暗影,他清浅地笑起来。
既然放不下,那不如一起沉沦。
“主子?”
淮左站在门外,小声唤,“主子,您醒了吗?”
屋里许久都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