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刚刚碰到她颈部的皮肤,被烫得一缩。
段白焰眼神一紧:“你在发烧?”
也不知道姜竹沥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见她愣了愣,然后一脸茫然地摇头。
段白焰压着怒气,将她捞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坐着。
她的刘海也被打湿了一片,整个人都蔫儿唧唧。
他问:“到底怎么了?”
姜竹沥下意识朝后缩,被他不容置喙地掐住下巴:“说。”
四目相对,窗外大雨倾盆。
姜竹沥整个人被他固定在怀里,愣愣地看着他,眼里突然就起了水雾。
她断断续续地控诉:
“你为什么……为什么一直像我妈一样……”
检查她的手机,检测她的每一条短信和通话记录,甚至是社交网络的好友。
颐指气使地干涉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允许她和某些人做朋友,不允许她和某些人往来。
“连每顿饭,吃什么菜都管……”
“我又不是你们谁的玩偶……”
姜竹沥语无伦次,想推开他又推不动。
“我想……我好想明含……”
“只有她对我好,只有她喜欢我……不管我做了什么,她都不会讨厌我,也不会生我的气……”
段白焰眼神微微晦暗。
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仍然讨厌听她说起别人。
掐着她的下巴,他强迫她转过视线。
玻璃之外的雨水疯狂地拍打,玻璃之内,他盯着她。
良久,一字一顿,声线低沉:“段白焰也喜欢你。”
——“喜欢的程度,远远超过明含。”
在姜竹沥遥远的记忆里,段白焰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
他并非单纯地不擅表达,而是在他的认知里,服软意味着示弱。他的示弱就像她的不完美一样,都是各自潜意识里可耻到无法接受的事。
她理解自己,所以愿意理解他。可是日积月累,当她对自己的定位产生动摇,连带着也变得不知道再如何面对他。
姜竹沥迟疑一阵,犹豫着伸出手臂,也慢慢抱住他。
“我……”
她正要开口。
“姑娘,你的烤地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