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涕眼泪的,看到他就放声痛哭的脸。
“柜子,安全。”他说的很简单。
不想告诉她那只是他下意识的想要找个可以活埋自己的地方,反正已经对外界失去响应,如果能在这样四面有遮挡的地方,永远不被人找到,也挺好。
迟稚涵不会追问这种问题,通常都是一知半解,然后拍拍他权当安抚。
然后像老鼠一样把那些零食塞到嘴里,鼓鼓囊囊的嘟着嘴,顺便给他投喂奶冻。
自在的让他忘记自己是在发病,现在待着的地方,是正常人不会窝着的柜子。
“……你腿不麻么?”眼看着几碟零食都要见底了,齐程很荒谬的感觉迟稚涵这架势是想要在这柜子里睡上一晚上的样子。
“麻啊!”迟稚涵苦着脸,“你没看我一直挪来挪去么。”
“……那为什么不出去。”齐程不太理解她的脑回路。
“你还动不了我怎么出去?”理所当然的语气。
“……我能动了啊。”后面那句齐程没说出口,他都搂得那么用力了她没感觉么。
“……你腿不会麻么?”迟稚涵看着齐程松开她拿掉毯子直接爬了出去,傻眼。
“习惯了……”突然有点分不清这算不算好事。
突然的光线还是让他有些不适,靠在橱柜上看着迟稚涵龇牙咧嘴的爬出来,四脚着地还不忘抬头瞪他。
小狗一样……
“我扶你去床上。”光线充足后才发现他脸色吓人,脱水的眼眶都有些凹陷。
但是……
“为什么你嘴唇发紫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好看……”碎碎念,忿忿不平,苍天不公。
抱怨的太真心,没什么力气的齐程轻轻嗤了一声,嘴角扬起,脸上有了笑意。
“又哭又笑,老猫上吊。”迟稚涵还是气鼓鼓的。
这句用的是家乡话,同是S市的人,齐程听得脸上笑意更深。
“我没哭。”辩解的时候声音居然有了些生气。
“我哭了呀。”迟稚涵没脸没皮。
……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病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
轻松地就像是小时候摔了一跤,学校医务室的医护人员给他擦了点碘酒,拍拍他的肩膀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