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自眼底望着我,唇边讽笑:“我早就说过,站在你那边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程洵的结果你满意吗?”
“哦,说起这个,还要谢谢孟幻。”
我一愣。
“没想到?”钟泉眸中阴冷,“呵,她不仅参与了整件事,房间号还是她提供的。”
我屏住呼吸。
我陡然想起贺折问房间号,是不是就和这件事有关?
看到我的反应,钟泉咋舌:“还是得怪你自己啊乔边,如果不是你介入她和贺折的感情,她怎么会想害你?想想一年前她还护着你……”
他摇摇头:“如今背后暗算,真够讽刺的……不过你在乎吗?小翊对你那么好你都狠心下得去手,终究是你活该。”
我攥紧手指在掌心。
“至于贺折……哼,早在之前出手救你,我就对他产生怀疑。他倒好,跑来质问我,为了你和孟幻取消婚约……”钟泉呵出一口气,乜来一眼。
“兄弟一场,不是因为你又怎能反目成仇?先是乔行,再是程洵,下一个,贺折?”
他突然俯身靠近,面孔放大到眼前,露出狠戾的眼神。
我缩到椅子尾部。
“我劝你别连累他。”
话从齿隙间挤出,字字是刀,就停在我眼前,好似下一秒就能刺穿瞳孔。
他说完要走。
我下意识阻拦,想也没想按住他的手臂。
“等等。”
他皱起眉,甩开我。
我吞了一口气,恳求他:“我求你别伤害云舟行吗……”
钟泉眼光忽闪,然后定睛,嗤笑出声:“她现在对你恨得咬牙切齿,你大可不必操心,好好选选是喝药还是上吊吧。”
他不耐烦地离开,电梯门开启又关上。
憋的难受。
我弯腰枕到腿上。
好像。
好像只有一条路了。
十二月深冬,镜水湖在寒风中荡漾着波纹。
暖色地环绕一周,也把光亮拨一些给深暗的湖水。
夜晚便不那么可怕了。
湖畔零星几个人,细微的笑声被风挟着传到耳边。
我望着远处夜晚的绰约灯光,它们和星星相接,好似银河零零碎碎洒下的,一半在天上云层间,一半在城市缝隙里。
这么多或明或暗的窗户里,却没有一个是我该回去的家。
我靠在长凳上拿着手机,用僵硬的指尖不停地按下一个个字母,字母再组成拼音,拼音成字,字遇到字成词,成句子,成为我想说的话。
我告诉乔行,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往后好好生活,不要再为我担心忧虑。
告诉程洵,把身体养好,一定会遇到一个深爱的人,和她并肩在世界每个角落。
我告诉谢如岑,她是我心里独一无二的小妹妹,温暖可爱,从来不是谁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