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谢绝严子鑫种种合作建议,决定伍家现阶段还是单纯做个专卖野菇的商贩就好,至于严家买了那些伍家出品的野菇后要另外发展什么生意就与他们伍家无关了。
严子鑫对于她所做的决定深表可惜,但却也尊重她的意愿。
两人谈妥合作条件与方式,并签署一式两份的合作契约后,严子鑫便匆匆离去,因为接下来有太多事需要他亲自去安排。
随着镇上的作坊逐渐步入正轨,伍丰的脚伤终于康复了,伍青灵自然而然的退回虎谷村,将镇上的作坊和伍家所有生意都由她爹伍丰负责出面打理,她只需要做个明面上的乖女儿,实际上的幕后掌舵者,不让伍家这艘船偏离正确航道即可。
日子在忙碌间过得快,转眼间楼家祖孙三人已离开三个多月了,但至今仍未传回任何消息,更别提是派人来提亲了。
伍青灵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因为她忙着赚钱,每天忙里忙外、想东想西的,根本没时间去想这件事,但伍丰却暗自着急到几乎快要愁白了头发。
他找人打听过,此去济阳最多二十天便可到达,来回也不过个半月的时间,但如今都已过了三个多月,楼家那边却迟迟未派人前来提亲,这是不是表示双方结亲之事在楼家受到了阻碍,甚至可能会石沉大海、不了了之?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应该坚持反对到底才对。
伍丰每每想到这,都懊悔自责不已。
“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晚上,父女俩讨论完生意上的事情之后,伍青灵突然丢了这么一句,把伍丰问得呆愣了一下,才莫名其妙的回答道:“没事啊,灵儿怎会这么问?”
“我看爹近来总是眉头深锁,不知道在烦恼什么的样子。”伍青灵观察着父亲,再次认真问道:“爹,真的没事吗?”
伍丰不自觉闪躲女儿灼灼的视线,赶紧摇头又摇手的说:“没事、没事。”
他怎么也不能让女儿知道自己在烦恼什么进而让女儿跟着他烦恼忧愁。况且这事又还没个定数,说不定过两日提亲的人就会上门了,他自个儿爱自寻烦恼就算了,又怎能让女儿跟他一样自寻烦恼呢?绝对不行!
“爹,咱们家就父女两个人,您有什么烦恼一定要跟女儿说,咱们一起想办法解诀,千万不要一个人闷在心里,好不好?”伍青灵认真的说。
“好。”伍丰安抚女儿。
“那爹愿意跟我说近日让您愁眉不展的原因了吗?”
伍丰顿时无言以对。
“爹,您刚才答应我说好的,不能言而无信。”伍青灵真的很为这事忧愁与担心,因为连张铭都跑来跟她说,她爹近日不知为何忧心忡忡的,与人说话说着说着就走神了,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为此她这几天特别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果然如此后真的是要把她给担心坏了,所以今天不管如何她都要把问题给找出来,并且解决它,免得爹真闷出病来。
“爹,看您这样真的让我很担心,您应该也不想让我时时刻刻为此烦恼担心不已,变得和您一样整日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吧?”伍青灵再接再历的劝导,“咱们父女俩不是向来无话不谈的吗?有什么事是您不能对女儿说的?难道……”
伍青灵停顿了一下,双眼登时圆瞠了起来,为心里浮现出来的那猜测感到惊讶与惊喜。
她试探问道:“爹,您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想再婚将人娶进门却对女儿难以启齿?您是不是在烦恼这事?”
伍丰先是目瞪口呆,随即哭笑不得的轻斥了女儿一声,“胡说八道,没这回事。”
“如果不是为了这种事,还有什么事会让爹如此烦恼又难以对女儿启的?”伍青灵有些不信,然后正经而严肃的说:“爹,如果您真有喜欢的人可别为了女儿而踌躇不前,女儿希望您也能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身边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您到老。”
“怎么愈说愈远了呢?都说没这回事。”伍丰摇头笑道,随后又对女儿坦诚说:“灵儿,爹从未想过要再婚的事,因为爹忘不了你娘。”他们父女俩的确是无话不谈,所以他才能这样直言无讳。
伍青灵愣了一下,欲言又止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选择尊重他的决定。感情的事从来都是勉强不来的,如果爹真忘不了娘,想为娘守上一辈子,她又凭什么以幸福为名去强迫爹做他不想做的事情呢?
“既然不是为了这事,女儿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会让爹如此烦恼又难以对女儿启口。”
她问,接着打悲情牌道:“爹,您真的要看女儿也跟您一样从现在开始每天愁眉不展、烦恼不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