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讨债的,自从那女人跑了,好事就再也不会上他齐家的门了。
笃笃笃——
敲门声又响了三声。
“艹!”齐新荣猛地把酒瓶里剩余的酒都灌进了嘴里,抓着空酒瓶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打算给门外不长眼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拉开门,不到一米七的齐新荣耷眉拉眼地瞪着眼前一片白衣,迷迷糊糊地举起酒瓶就砸。
呯!
把齐新荣踹飞的南瑶被他身上的酒臭味熏得直皱眉,深觉刚刚那脚踹轻了。
屋里的情形,能用三个字完美概括:脏、乱、差。
南瑶居高临下地扫了眼跌在屋里抱着肚子痛哼的齐新荣,齐新荣个子不高,长相一般,身躯却健壮的足以支撑他竭力奉行的棍棒教育。
屋里的男孩还活着,却又仿佛失去了生机,南瑶勉强在不成人样的男孩身上找到了几处和任务对象齐思远相似的地方。
本来就瘦小的像活骷髅的齐思远,此时的凄惨模样看上去能在大白天吓哭白瑜。
想到白瑜,南瑶瞧着齐思远脸上新旧不一的青青紫紫,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是周一,齐思远却没有去上学。
齐思远被重物落地的巨响惊得一抖,努力得想睁开肿胀到不成形的眼睛,视线逐渐从旋转着的黑暗里淡出,来的又是讨债的吧。
早些年,那个女人刚逃走的那段时间,那个男人打他的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下手狠辣,也常有热心的邻居们帮他报警,可惜拘留、警告、罚款……这些对那个男人来说都无关痛痒,偶尔也会有上门走访的社工来慰问,只是通常连门都没进,就被那个男人挥着拳头吓走了。
后来,邻居们都被那个男人的报复折腾的怕了,又似乎是习惯了,邻居们能给予他的也就只有长吁短叹的同情了。
讨债的把那个男人狠狠揍一顿吧,齐思远满是恶意的期盼着,就算事后他又会被当成出气筒也没关系。
南瑶满脸嫌弃地走进屋里,随手带上了铁门。
被酒精毒化的身体很快就对痛感麻木了,齐新荣恍恍惚惚地咧开嘴角,傻傻地笑了出来。
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送上门来的……
齐新荣打了个酒气冲天的嗝,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只得在地上扑腾着。
南瑶径自越过齐新荣,直接走到被打得半死的齐思远面前,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