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那一小抹,微微上挑的红,乍一眼看过去,就更像是一片犯了春色的桃花瓣。
段渊愣了一秒,松开他的双手,却也没让放人走,声音冷沉:“羊羊。”
陆斯扬恼羞成怒,重重捶了一拳段渊,还不解气,又打一拳。
段渊目光锁在他脸上,定定坐着不还手,只是将人拉进,拿起他玉段子似的的手腕来细细看:“弄疼你了?”
陆斯扬冷着一张脸不说话,段渊轻轻给他呼气,小时候也是这样,陆斯扬走路摔跤、打架没赢,段渊都说呼呼就不痛了。
陆斯扬是被那个不明不白的求助电话刺激到了。
被情敌忽然挑破深埋在心底十几年曲折心事的慌张、隐藏通话的心虚和不被段渊理解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上心头。
他多想此刻就这么不管不顾地扑到这个人的怀里,狠狠抱住他,或者狠狠哭一哭。
但不行,要是他真的这么做,铁定得后悔到明年。
段渊压下唇边泛起的苦涩,轻轻地拍着肩膀安抚陆斯扬,等他慢慢平静下来。
段渊看到他分被子时身上的戾气和阴沉消散得干干净净,语气沉静地问:“是不想和我睡吗?”
陆斯扬弯着腰缩在被子里动了动,不答话。
段渊就当他是默认,直接拉过一床被子把人全身上上下下卷好。
又把第二床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在离他稍远的一侧床边躺下,身上盖着陆斯扬的第二层被子。
这样,陆斯扬就能盖两层被子,又能跟他保持距离。
段渊:“这样可以接受吗?”
陆斯扬还是不肯出声,段渊开了一天的车,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按下开关:“睡吧,我关灯了。”
过了良久,黑暗中传来陆斯扬轻轻的声音:“段渊,你睡着啦?”
段渊怎么可能睡得着?
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对陆斯扬了。
本来就不大的床,他们之间的距离还能再装下一个人。
段渊两手抱在脑后,眼神空洞地望着漆黑天花板,自嘲一笑:“没有。”
陆斯扬又不出声了,仿佛刚才只是为了确认一下这个房间里的第二个人是否已经睡着。
段渊知道陆斯扬叫他就是有话要说,耐着脾气问:“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