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寻说:“害,做人要有志气,要拿就拿天下第一。”
我躺在床上时忍不住思索,任仁兄是对他自己教的太有自信,还是对我太有自信。
他们不会真塞钱把我塞到状元的位置罢?
这般想着,我听柳厌说将荐信送出去后,我就撇开他们,独自上路去准备科举了。
一路都很顺利。
125。
任寻倒吊在窗子外头,摸着下巴对我说:“你走这一趟都路见不平了十来回,这也叫一路顺利么?”
我说:“他们那般武功平平,也敢做歹人,实在叫人不能理解。”
任寻说:“他们比你弱,但还有比他们更弱的妇孺。”
我说:“真比我魔教中人还不要脸皮。”
魔教规矩,不可对无辜妇孺下手,不可对忠良好人下手。
任寻扑哧一笑,翻身跳进了屋中,说:“也不知宋凛听了你这话会是甚么心情。”
他给自己倒了杯茶,又道:“说那是魔教规矩,不如说是宋凛给你定的规矩罢。”
我说:“什么?”
“即便你为魔教做事,”任寻说,“他也希望让你做个好人,一生能问心无愧。”
他说完,又笑了,道:“挺好的,你也如他所愿,活得坦坦荡荡。”
126。
路上我替一长须瘦削黑衫的中年人夺回了玉佩。
偷玉佩的小贼跑得倒是快,我还没来得及对他进行思想道德教育。
中年人对我连声道谢,还问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我心想江湖上知晓我面容的人虽不多,但知道魔教左护法叫兼明的人还是有的,权衡片刻,我对他道:“我姓兼,名日月,家住江南某处青山上。”
我的家,在那青山上最高的常青树旁。
中年人请我去茶楼喝茶,一面倒茶一面赞道:“日月,明耀天下,倒是个好名字。”
赞叹完,他又问我:“兼小兄弟来京城是为何事?”
我说:“考科举。”
他大笑起来,连声道:“不错不错,是冲着武状元来的罢?”
我说:“我搞文的。”
中年人抚着长须打量了我几眼,问了我几句经书上的话后,点头道:“后生可畏,不错。”
他又问我:“小兄弟背了那么多书,可有最得你心意的话?”
我思虑了会,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