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安容与的回答开始越来越不走心,多数时间都是极其敷衍的“嗯”。他忍不住讨厌这些抢走言澈与自己独处时间的人,也恨这样小心眼的自己。一想到以前竟然还认为自己能在言澈找到一生所爱时笑着祝福他,就觉得当时真是太年轻。
不知道这样低气压地走了多久,突然听见了那四人的道别:“那我们就先走啦,拜拜。”直到言澈晃了晃他,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言澈要带着他单独去一个地方。
冻到僵硬的脸上总算展露了笑容,也记不起来言澈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赶紧随口道别后,就兴高采烈地跟着言澈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怎么了?刚才表情那么吓人。”言澈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哥,你们关系很好吗?”安容与收起小性子,但此时还是想弄清楚他们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一般吧,毕竟只带了他们三周。”言澈又补充道:“要不是今天碰巧遇到,以后大概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听到这句话,安容与终于放下了心,可是那个刘萌萌,怎么看都对言澈有好感,眼下也不知道该不该再问下去,毕竟自己与言澈也只是朋友身份,哪儿轮得到他来吃醋呢。
然而嘴总是比脑子快,当他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自己已经气鼓鼓地抖了出来:“哥,那个女生……好像喜欢你。”
言澈低下头笑了笑,表情似乎有点无奈,然后说道:“我知道。但那也就是一时的悸动,过段时间就会淡了的。”
安容与还是觉得不够,继续问道:“那要是没淡下来呢?”
言澈回答地非常斩钉截铁:“那就到时候再想怎么在造成最小伤害的情况下拒绝她。”
再也掩盖不住自己嘴上的笑容,安容与问起接下来的目的地。言澈说,正打算带他去放孔明灯,其他四个人去看音乐喷泉了。
安容与以前在青江边偶尔见过人放孔明灯,不过自己倒是没玩过。现在有言澈作陪,自然是欢天喜地地交出自己的第一次。
在前往小广场的路上,言澈似乎又打算将科普进行到底,像个老教授似的问道:“你知不知道孔明灯是怎么来的?”
安容与老实答道:“和诸葛亮有关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言澈:“其实有两种传说。一种认为诸葛亮在被司马懿围困的时候,算准风向后,放了无数个这样的小灯笼。然后士兵们就高呼‘诸葛先生坐着天灯突围啦’,结果司马懿信以为真,带着兵去追天灯了,诸葛亮才得以脱险。”
安容与继续追问:“那另一种呢?”
言澈:“另一种传说是在五代时,有一名为莘七娘的女子,其丈夫在福建打仗时,她做了这样的天灯,用作军事联络信号。因为这种灯笼的外形酷似诸葛亮的帽子,所以被称为‘孔明灯’。”
安容与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看来以前都是作为军事用途,现在倒是被普通百姓用来许愿了。”
言澈笑盈盈地说:“人民安居乐业,祈福、许愿都是精神寄托,以求物质与心理的双重圆满。”
没想到放个孔明灯还能扯出大道理,这才是自己熟悉的言老师——安容与心里默念道,于是便仔细思考起了一会儿孔明灯上要写的愿望。
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到了燃放天灯的小广场,因为正赶上另一边的音乐喷泉,此时人不算多。言澈买来两盏孔明灯,安容与神秘兮兮地表示要去一旁偷偷写愿望,否则让人看了去便不灵了。
走到离言澈十米开外的地方,确定他正在埋头苦写后,安容与这才颤颤巍巍地写下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永远陪在他身边。
一直等到孔明灯缓缓上升至半空,言澈才走了过来,可怜巴巴地问道:“真的不能告诉我你的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