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废弃的工厂。
谢令程被两个男人反手架着。
“警察,多了不起呢。”
板寸头男人披着谢令程的呢大衣,抱着双臂围着对方走了两圈,他很不满对方的表情,一拳打在谢令程的颧骨上。
“还不是被我们打的像条狗一样,哈哈哈……”
“你他妈的,狗杂种,放开他。”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男人的低吼,在空旷的房间里愤怒的回荡着,撞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众人纷纷扭头看过去。
匆匆赶来余长青正好看到谢令程被揍的这一幕,瞬然怒火中烧,迈开腿跑了起来,顺手操起一把椅子,用力掼出去,板寸头男人漫不经心的闪身躲开,砰的一声,摔的四分五裂,扬起浓浓的灰尘。
“我说过,不准动他。”余长青面色阴沉可怕,从腰间拔枪上膛,对准板寸头男人的眉心。
“余长青,我看你是活腻了。”
板寸头男人扬扬脑袋,其他人拎着武器蜂拥而上,他点了一根烟,坐在集装箱,岔开双腿,悠闲的看着激烈的战况,烟灰落在呢大衣上,他还掸了掸。
这衣服他是真喜欢,就是他妈太贵,买不起。
一根烟还没抽到一半,小弟们已经躺了一地了,叫唤声此起彼伏的响着。
“令程,你没受伤吧?”余长青问。他面色紧张,语气又颤又乱,看得出来是真的关心他。
谢令程摇了摇头,目光冷然的看向板寸头男人,不用问他也知道对方是谁的人。
“妈的。”板寸头男人用力将烟蒂扔地上,沉着脸呵斥,“都给我站起来,一个个的都是废物。”
他狠狠的踹了脚下人一脚,对方不敢叫,咬碎了牙,滚了两圈,被同伴搀扶着站起来。
“你要是像当年处理那个女人那样利索,三爷何须亲自动手。”板寸头男人警告性的指着余长青,又狠狠地盯着谢令程,“我告诉你,你要再不停止,你们两个都得死。”
谢令程突然开口:“他说的那个女人是谁,是我妈吗?”
余长青低着头,给他拍着背上的灰尘。谢令程抓住他的肩膀猛地一搡。
“我妈是怎么死的,是不是你杀了她?”
余长青满脸都是惊恐,整个人遏制不住的颤抖。
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将他淹没其中。
余长青很后悔,很内疚,所以不顾性命冲进去火海,想的是要么救出那个孩子,要么自己葬身火海。
反正他是死有余辜。
最后他们都活下来了,那么大的火,他只烧掉了外套和几根头发,或许上天让他活下来,是想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小姑娘只是呛了烟,并没大碍,很快就醒了过来,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没有爸爸妈妈,她如同掉落巢穴的雏鸟,只有害怕无助。
小姑娘哭的喉咙嘶哑,不吃不喝不说话,就哭,哭累了睡,睡醒了看到他又哭,如此反复——余长青一个头几个大,愁的不知道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出现,把女孩抱进怀里,温柔的安慰着,两天了,终于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