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姐,你怎么知道了?&rdo;我不想看他们在我面前吵起来,换个话题。
&ldo;你走了这些天也没个信儿,死孩子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嘛,打你的电话又要不通,就打电话给刘律师。&rdo;姚美丽叹气。
&ldo;净给你找麻烦,不好意思,姐。&rdo;我垂下眼,抠手指甲。
&ldo;可不是净给我找麻烦么?该找我的时候不找,现在给我找这庥烦有什么用!以后记着,遇事先打电话给我,别自己瞎整!&rdo;姚美丽又开始骂我。
刘光辉扯扯她的袖子:&ldo;说正事,不是让你进来吃后悔药儿的。&rdo;
&ldo;对了,他不提醒,我都忘了,你秦姐姐已经找人把营业执照什么的都改好了,把网银和银行卡都给我了,等你出去可千万要把这网店做好喽,她本来要等着进来看看你,亲自跟你说的,可你这案子判下来让探视也近一个月,她急着走,来不及,走的时候还再三叮嘱我,一定要把这事给办好了。&rdo;姚美丽说道。
我忍着半天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ldo;秦姐走之前也一直哭,埋怨自己呢,带你去哪里吃饭不好,非要去那家店,再说了,就是去了那家店,让你坐着,她去取餐也好哇,你说这事弄的,她可伤心呢,要不是因为枫叶卡的事,她可不想走了。&rdo;姚美丽继续说,我继续哭。
&ldo;别哭了,这么多人关心你,你可要对自己有信心,别自暴自弃,好好呆着,六个月一晃眼就过去了,听见没有?&rdo;刘光辉接茬说道。
他们是来鼓励安慰我的,我明白。
我知道很多人都爱着我,我原该好好活下去。
裤子挂到洗手间上面的灯罩上,可以吊死人,如果不是我脚崴了站不到凳子上,我想昨天晚上我就已经要试试行不行了。
没错,我是对人生充满了希望,向望着风雨过后的彩虹。
可这种向望不足以抵消我心中对现实的憎恨和无奈。
我不是生活的对手,我被它打击的体无完肤,却始终没有机会对它出手。
它冷冷的嘲笑着我,愚弄着我,等着我把头套进结好的绳环里,彻底败给它。
他们俩跟我说一个多小时,狱警来催了好几次,才拖拖拉拉的离开,姚美丽怕我不相信她的话,把改好的营业执照还有秦凌留下的银行卡都给我看了。
他们转身走出探视室的那刹那,我脑子一透逗,愚蠢的话脱口而出:&ldo;刘律师,有阿城的消息吗?&rdo;
刘光辉身子一震,转过身来,尴尬的面容,手指搔搔额头,欲言又止。
姚美丽赶紧插嘴:&ldo;他呀?这不是怕他在国外帮不上忙干着急,根本就没告诉他,好像他姥姥的病也不太好,两头忙他也顾不上,你别瞎想,争取早日出去,去新西兰跟他团聚。&rdo;
&ldo;是,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子的。&rdo;刘光辉嘘口气,随口附和着。
我朝他们笑笑,摆摆手,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