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白老板……您来找夫人吗?&rdo;粉荷的眼睛亮亮的,连忙推开自己身后的门,将三人请进去,&ldo;夫人在厅上……请直接进去吧。&rdo;
&ldo;啊,谢谢你粉荷……&rdo;
听到对方还记得自己的名字,粉荷的小脸颊红扑扑的,幼女就是好打发:&ldo;没有……只是这几天夫人都很苦恼,粉荷也希望能够帮到夫人。您是来帮夫人的,对不对?&rdo;
&ldo;……哈……粉荷……&rdo;听到幼女这样的&ldo;对不对&rdo;,白三珀也不忍心辜负她的期望了,只好含糊其辞,&ldo;哈……阿蔚夫人啊……&rdo;
说到这儿,他一抬头,突然发现,美丽的夫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ldo;……阿蔚夫人……&rdo;
&ldo;粉荷,我吩咐你的事呢。&rdo;
听到夫人这样问,粉荷惊慌了,连忙回答了个&ldo;是&rdo;,转头溜出门去了。阿蔚有些不愉快地打量着第五泾谷与瑶碧,撇去迟钝的第五泾谷不谈,瑶碧早已发现了她脸颊上的异状:&ldo;……桃花……&rdo;
阿蔚冷哼了一声,像是早已习惯了人们的诧异,美人侧过身,石榴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曼妙的弧度:&ldo;怎么?白老板这次来又有什么贵干?&rdo;
&ldo;……等等阿蔚夫人,我又做了什么惹得您这样对待我啊,&rdo;白三珀是真心难受了,&ldo;这次不是我啊……你看,是第五公子。&rdo;
‐‐身为绅士,当然不能说出&ldo;是求如&rdo;这种话来,所以理应将所有事推给了第五泾谷。无辜的第五泾谷张大了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瑶碧却认真地开口了,字字如碧玉相击,声声铿锵悦耳:&ldo;这位夫人,可不可以让我见见柒年?&rdo;
阿蔚抬头望着她,一言不发。可瑶碧像是没有察觉到这危险讯号似的,忽闪着鸦翼般浓密的睫毛,鹅黄色眸子澄澈依旧,像是在无声地表达着坚持。
&ldo;阿、阿蔚夫人……&rdo;
&ldo;好,&rdo;出乎意料的,阿蔚轻而易举松了口,&ldo;到这边来。&rdo;
这状况让白三珀惊讶极了,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乖乖跟上去,错过了机会就不好了。柒年理所当然被放在阿蔚的房中,她自己走了进去,从里面将门大敞开了。
&ldo;站在外面看。&rdo;
阿蔚轻声吩咐着,将身子微微侧开,露出了整个花树的全貌。果然如她所述,两朵本来新开的殷红花朵已经枯萎,向下垂着花瓣,显得奄奄一息。可是除此之外的状况还好,叶片碧绿,枝叶苍翠,美人还是昔日的姿态。
什么啊,和瑶碧的状况完全不一样嘛‐‐还没有怨念出声,身旁的瑶碧已经如出神一般,轻启朱唇,淡淡吐出那个象征意义完全不同的名字:
&ldo;柒……年……&rdo;
阿蔚来不及出声阻止,瑶碧已经抬起手指,轻轻抚上朱槿牡丹的柔嫩叶片,用指尖一个个描绘着叶子边缘的齿轮,一个一个。仿佛又有决堤的记忆涌上来,她细细品味着这感觉,指尖触感诉说着那一份似曾相识,如粘稠的颜料被水调和,缓缓一点点化开,变得更加清晰,又像是叶片的脉络,条条通向它应该去的所在……
【&ldo;瑶碧姐姐……&rdo;美丽的少女仍旧是那带着凄凉的淡淡微笑表情,缓缓摇了摇头,如叹息的语句轻轻溢出唇齿,&ldo;你真傻。&rdo;
&ldo;什么啊柒年,&rdo;记得当时自己的心情是这样明媚,即便面对着那样的选择,她还是陶醉于同生共死的海誓山盟,&ldo;你不是更傻?我相信符禺,即便没有好结果……我也不会后悔。你能够理解的吧?我记得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已经够了。&rdo;】
‐‐真的永远都不会忘记吗?话语在脑海中清晰响起的时候,不知为什么,瑶碧落泪了。一颗一颗,滴滴答答落到千年前那故识,柒年的碧绿叶片上。
&ldo;求如姑娘!&rdo;
第五泾谷慌张了,却见瑶碧抬起头来,泪痕历历宛在,她却轻轻微笑着,仿佛梨花带雨,直看得第五泾谷愣住了。
&ldo;来……你们瞧,&rdo;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拉过柔软叶片,瑶碧淡淡笑着,将那小小的奇迹指给阿蔚看,&ldo;多么可爱,多么美啊。&rdo;
待看清了那小小的芬芳,阿蔚一愕‐‐片片碧玉的簇拥下,一颗被绿色包裹着的小小东西刚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倾吐着花萼包裹中的殷红。还看不出它的色彩,但是大家都明白,那是新的希望,孕育着崭新的奇迹。
第五十七章回首月明中(玖)
第五十七章回首月明中(玖)柒年所谓的&ldo;病&rdo;就这样莫名其妙痊愈了,或者是先前那些花本来就是早该凋零的,并没有过任何问题吧。倒是瑶碧的事更加刻不容缓,可以看到,瑶碧虽然坦然不在意,可是显然第五泾谷都快被折腾疯了。
&ldo;……&rdo;已经吃了好多好多糖果,松楼大喇喇地打出一个饱嗝,&ldo;好吃……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几天镇子上的气场都变化了……是那个罐子被挖出来的缘故?灵气变得好强啊,压迫感真让人受不住。&rdo;
来不及让罂萝点头表示赞同,白三珀冷静反驳:&ldo;看不出你受不住了什么。那个什么庙子的,也早就不再敢动工,一切都停下,封印求如姑娘的罐子当时也没有收起来,看来是不知所踪了。喂,你要是被什么弄得不舒服,就不要再吃了啊!&rdo;
&ldo;好小气啊,这可是我的妹妹烤的……&rdo;
&ldo;罂萝烤的也是要钱的!吃完了没东西卖不说,你明明已经撑成这样了还吃什么吃!&rdo;白三珀毫不留情揭穿了它的罪行,将摆放糕点的盘子伸手挪开。
&ldo;啊啊啊啊呜不要……我昨天吃田鼠吃坏了肚子,就让我再吃一块吧……&rdo;
&ldo;吃坏肚子更不能多吃了!谁叫你没事去吃什么乱七八糟的!把爪子缩回去,活该!&rdo;
听到&ldo;田鼠&rdo;二字,罂萝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哥哥,却理所当然得到了&ldo;就是胡说又怎样&rdo;的悻悻表情。
&ldo;好吧,不吃了。反正也吃饱了……&rdo;松楼翻了翻白眼,刚舔了两口自己的小爪子,忽地浑身一凛,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ldo;这是……罂罂罂罂萝!&rdo;
罂萝口中也&ldo;啊&rdo;了一声。白三珀同样感到突然之间像是空气的密度转换了,带给人的感觉是说不出的诡异。从惊愕得说不出话的松楼嘴里掏不出些什么,他连忙将小册子递给罂萝:&ldo;缁兰快点,墨拿过来!&rdo;
罂萝也丝毫不耽搁,短短几个字,足足打上了三块墨迹:&ldo;外面啊,不是很远……刚才突然间,有强大的灵气释放了!&rdo;
&ldo;灵气……在哪里?&rdo;刻不容缓,白三珀连忙问着。罂萝指了一个方向,缁兰一把抓起松楼,三个人一起冲出店门去‐‐很不好的预感,很糟糕,一定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