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喝下,东方睿又淡淡地道,“莲儿,既然今日你是主角,是不是该与各位大臣都敬一杯。”
到底来了,严木还以为今日之事东方睿会就这么过,原来是放在这里。
不过不就是喝酒吗,这若醉一次又何妨。严木也不惧怕拿起酒壶先走到沈兰君面前,“来,沈太傅,我敬你一杯。”
沈兰君看着他,用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道,“还请殿下保重。”
不过严木只是微微笑着回他,再次一一饮而尽,一一和每个大臣都敬上一杯后,众臣子都被他染上坨红之色的美艳之貌所惊艳,等回过神来才纷纷地赞道,“太子殿下好酒量。”
随后,严木仰望东方睿道,“皇叔,我也敬你一杯,敬你为莲儿所做的一切。”
而东方睿在高处俯视着他,没有言语,黑深的眼里不知蕴含着什么。
而等他喝下严木才回到坐席,一坐下便感觉脑中一片眩晕。一手支着前额,摇了摇头,想不多那百花酒的后劲那般强劲,看向眼前的人影竟分开了几个,重重叠叠,耳朵中传来的乐声也让自己烦躁不已。
但在东方睿面前,自己岂能认输,便强迫着看歌舞表演来忘记不舒服的感觉。
在坐的沈兰君来回看着当今的皇上与太子,默默地执起杯来喝酒。宴会一直到子时,将近尾声时,严木实在撑不过,便先出声告退。
等出了殿外,严木摇摇晃晃地扶着柱子,便听到在在等候他的惜月一阵惊呼,“殿下,你怎么了?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她上前扶住自己的时候,某种厌恶感油然而生,他甩开她,“不要碰本宫。”
惜月一愣,只觉得刚才,殿下那双凤眸里的一片冷光,就如曾经的殿下一般,不喜任何人碰触。
严木往前走着,听到身后跟来的脚步声,回头对身后的太监婢女呵声道,“不许跟着本宫。”
严木支开所有人一直走着,不仅头晕得厉害,甚至胸口处都沉甸甸的,连晚上的寒风也吹不掉的燥热,那些属于东方莲的过去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他不知往哪里走,摇摇晃晃中借着洁白的月色,竟然来到东方莲曾经住过的“莲殿”。
“太子殿下?”守宫的护卫见到他,不由大吃一惊,便忙跪地叩拜,“参见太子殿下。”
不过严木没有理会他们,推开门就直直地走进去。环视着周围,这里就是东方莲的住所,没有挂起灯笼,因为已经无人住,哪怕多么金碧辉煌,打扫得多么干净,也只有一股萧条的意味。
他寻着记忆来到书房,东方莲不喜外出,最爱呆的地方就是这里,这里什么都没变,只不过变的是人罢了。
因为里面一片漆黑,他把窗打开,月光就泻了进来,书房内一排排的书架,放满了书籍,而墙上挂着一副画和一把剑。
他慢慢地走到那里,画里画的人是自己,不,应该是东方莲,剑却是东方睿的剑。
他坐到琴前,手放到弦上拨动起来,银色的月光将他笼罩在其中,如梦似幻。
琴声激昂,所弹的是东方莲最爱弹奏的曲子,东方莲为人好静,可弹的分明是驰骋沙场,激奋人心的曲子。
严木觉得很奇怪,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仿佛是东方莲在做,自己如旁观者般只是在他的身体里看着。
一曲终了,东方睿便出现在门口,他一身皇袍,月下俊美无双,“莲儿,你终于回来了。”
而严木抬起头来,安安静静地道,“皇叔,今日一别,我们便不会再会了。”
东方睿脸色微变,走了过去抚上他的脸,“朕不信,如今我的莲儿不是回来了么。”
“皇叔可知,情爱之事,莲儿其实不懂,但若说心中有一人,那的确只有皇叔。”
“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