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少阳叹了口气:&ldo;求内务府的人,把他发放到畅春园去了。&rdo;
何庆怔了怔:&ldo;都说咱们是拜高踩低,我看独有他能替我们这些奴才的人去打那些人的脸。旧主倒了这么些年,他还肯去奔投,也是有气节了。&rdo;
曾少阳对着晴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ldo;是啊,连劝他都觉得是我没脊梁。&rdo;
话音还未落,却见十二扶着i踉踉跄跄的王授文,并程英一道从南书房内走出来。何庆忙跟进去。张得通正指几个小太监在里面灭炭。
皇帝坐在书案后,未掌灯,面色阴沉。
他刚要出去传人进来添茶,却冷不防听着一声冰刀子。
&ldo;何庆。&rdo;
&ldo;啊,是,奴才在……&rdo;
&ldo;给敬事房传话,膳牌不用承了,让和妃过来。&rdo;
&ldo;是。&rdo;
下意识地应下,正准备走,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大对。
何庆站住脚步看了张得通一眼,大着胆子走回来,跪下问道:&ldo;万岁爷,您的意思是,让和主儿来养心殿侍寝吗?&rdo;
话音刚落,却见皇帝手在案上猛地一拍,喝道&ldo;放肆!&rdo;
张得通忙道:&ldo;万岁爷恕罪,他传了话回来,奴才教训他。&rdo;
皇帝心绪不稳,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怪他要多嘴问这一句。
这两年,他几乎不再让王疏月走敬事房的流程,也不肯让她从敬事房调教嫔妃侍寝的那一套规矩。但今日不知怎么的,想起贺临,然后想起她,再想起两三年前雪地里的事,他竟然一时,意不能平。
如今让敬事房去传她来侍寝,也不是为了立什么规矩,只是在这个时候,敬事房的这一堆形式,似乎才能直观地让他确认,王疏月的归属。
她是他的奴才。
嫔妃。
女人。
有这个必要吗?
皇帝一直觉得自己行事都有毋庸置疑的理据,但在这种看似不值一提的小事上,他却觉得自己像是喝了什么酒上了头。
道理想不通,话就更说得厉害。
&ldo;还不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