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可就在管家准备退出大厅时,家主又叫住他,道:“通知主母,让她好好守着燕虹,另外你派人也去旁系那边找找。”
“是。”
见管家走了,家主却好像是虚脱般,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恍惚,目光怔然地看着前方某处,不知所思。他只觉得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像是裂了一道口子,不断往外溢。
另一边,阮映辞一路往他住的客房飞去。
片刻后,房门被他周身所带的劲风撞开,晃当作响,但屋里空无一人。
他转身又朝季枭院子的方向飞去,最后却在在季枭的院子门口止了步。风吹得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他想起这一世初见季枭的时候,亦是站在门外,彼时胜券在握,而今心口装的全是不安。
他收敛真气后,空气中只余下微妙的波动,一圈一圈荡漾开来,最后消失。
然而阮映辞的心情却不平静,他无法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只觉得不安,浓烈的不安,心跳快速地鼓动,像是要把胸膛炸裂。
66。第66章
梦见钓鲫鱼,按周易五行分析,桃花位在西北方一财位在东南方阮映辞的目光锐利,直戳人心口,可季枭对此的反应却是越发的委屈。
他猛地抢过信笺,道:“阳台上有只纸鸢,我一时好奇就打开了,却不想是天一道君催师父回去。我”
他的声音变小,最后仿若蚊呐似的,“我不想师父这么早回清廉殿。”
主角这说得这都这么话?况且阮映辞本就没打算这么早回去。只是按道理来说,季枭那点修为怎能破道君的法术?
他皱眉,问道:“那纸鸢呢?”
“我将它烧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内容的?”
“我也不知道,我一碰,它就响起了道君的声音。”
呵,主角的金手指还真是无处不在!
阮映辞看着季枭那忒无辜的眼神,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拿着主角的金手指,却没点主角该有的气派,动不动就
那琉璃眼,睁得老大,还闪着星光,不是卖萌是什么?
不过,季枭的心性越幼稚,就越好教化,这是好事。
“我说过收你为徒弟,就一定不会食言。”他说着,便将手中的信粉碎了,“我暂时还会呆在阮家,你大可不必多此一举。”
他又道:“我且跟我到会堂去一趟。”
说罢,阮映辞就往屋外走去,他看了季枭一眼,示意跟上。却不想,季枭倏地窜到自己面前,伸手。
何意???
在他还没能理清季枭到底是何意时,他的手就被季枭握住。手心温热,猝不及防,阮映辞只觉有一道暖流淌过心房,心跳有些不受控制地快了起来。
这么个小动作,宛如电击,霎时便让阮映辞的心绪飘飘然了起来。
季枭仰头,看着他的侧脸,道:“真君,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生什么气?
“你不怪我毁了道君的纸鸢?”
你在说什么?
“你不但不责骂我,还说一定会收我做徒弟,师父,你真的是太好了。”
季枭边走边说,只是那视线一直不曾离开阮映辞。他的眼眸里,似乎又开始有星光闪烁了。
阮映辞守住余光,强迫自己专注的看着前面。然而下一刻,手被季枭激动地握紧,纵是他再糙的脸也不禁微热。
不一会儿,阮映辞便回到了会堂,季枭在他身后。两人的手一直未曾松开,相连的地方更是藏在了暗云纹宽袖下,不露痕迹。
此时的会堂,安静地都能听道计时漏斗细不可闻的水滴声。
在长老的威压下,众人正襟危坐,严阵以待,一丝小动作都不敢做。次座的家主,额头上似乎还冒出了汗,他不敢撸袖子擦,只能任其滴落于衣襟。
在场的人里,怕也只有阮映辞感觉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