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蘅更紧张了,一种疑似见家长演变为确实在见家长的感觉,只能连连点头。
典礼快开始时,老教授便起身告辞了,说要准备上台演讲。黎蘅搀着简书起来道了个别,等人走远了才坐下。
礼堂的椅子逼仄,简书坐了一阵子就不舒服,大腿根和腰背轮流疼,只能频频调整姿势,黎蘅搂着他,分担了人一些负担。
“老陈这么多年了,精神还那么好。”黎蘅感慨道。
“现在是系主任了,我们这个项目也是他和另一个教授一起牵头的。”
大概是孩子动作了,简书话语一顿,有些不舒服地抬了抬身子,才又道:
“说起来,我研究生面试那段时间,你不是在准备出国?怎么还给老陈留了这么深刻的印象?”
黎蘅让简书一语戳破,有些不好意思:
“我……担心你呗。”
简书拉起黎蘅的手,迅速在人手掌亲了一下。黎蘅抬头时,正见到简书眼光清亮,直直含着笑盯着自己。
“辛苦你了,担心我这么多年,以后还得继续担心。”简书小声道。
“没办法了,”黎蘅假意叹了口气,佯作无奈,“谁让你是我先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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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礼进行了一半不到,会场里微薄的寒意已经散尽,闷热的空气笼罩下来,令人不由地感到昏昏欲睡。
黎蘅听着冗长而略有些沉闷的各式讲话,颇觉得有些无聊,正走着神,忽然觉得肩膀一重,侧头看才发现简书捂着肚子靠在了自己身上——说是靠,倒更像是支持不住地往黎蘅这边倒。人这会儿微微闭着眼睛,唇色有些泛白,很不舒服的样子。
黎蘅赶忙扶住简书,想将他撑起来一点,却发现简书此时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扶也扶不住,自己的手臂刚放上去,人便蹭了蹭往他臂弯里靠。黎蘅心里紧张,怕简书是病又复发了,手忙脚乱地拿着简书又晃又拍,唯恐他睡过去,一面拍一面低声问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晕……”简书有气无力道。
“肚子痛不痛?头疼吗?带你去医院吧,能起来吗现在?”
简书摇了摇头,仿佛知道黎蘅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宽慰道:
“没复发……别担心……”
黎蘅点了点头,心里却没信,仍旧问:
“是怎么不舒服?还能说吗?”
“闷……有点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