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钱字,总能扯出那么多事端。
多聊了一会,阿六婆要回去烧饭,我也就溜回家,打算下碗面就此解决我的午饭。
回到家,看着热腾腾的面出锅,这种天气果然还是吃暖胃的食物好。
&ldo;滴滴滴滴……&rdo;楼上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声音尖锐地刺耳,让我有些烦躁。于是把面放桌上,我就冲上楼关闹钟去了。这个破东西,早上不响,现在乱闹个什么劲。
但明明早上还在枕头边的闹钟不知飞哪去了,我把整张床翻了一遍都没找到,只听得到它在滴滴滴地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好。我放弃。解决肚子的问题要紧。
摇摇头,我锁上门,下了楼。
&ldo;唰……&rdo;楼梯刚转角,明明没有人的厅内却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ldo;谁?&rdo;心理一紧,我探着头问道,却没有人回答。
&ldo;唰刷……&rdo;声音一次接一次袭击我的耳膜。
我鼓足勇气冲下楼去,却一个人影也没有,连楼上的闹钟都停止了滴声。霎时死一般的安静下来。走到桌边,身体就软在座位上了。
眼睛斜瞟过面碗,面还冒着热气。我用手拉了拉碗,拉不动。再用力,还是拉不动。连碗都欺负我,不至于平白无故动不了吧!桌上又没有万能胶。站起来,却看见一个老头正趴在桌边,把头伸入面碗内吮吸着面条。而他正是我在门外遇到的古怪的长衫老头。
&ldo;唰……唰……&rdo;
&ldo;唰……&rdo;
见我过去,他停止了吮吸,扬起那张枯黄而饥瘦的脸,扯着脸皮嘻嘻直对我笑。满脸的汤水哗啦啦往下滴。高耸肩膀抬起手,拉住我。
&ldo;嘻嘻。姑娘的面条真好吃真好吃。&rdo;胡须上滴的汤水几乎蹭到了我的衣服上。
我顿时就是一阵恶心,准备拉他出去。
&ldo;真好吃真好吃!&rdo;
他用手抿了抿脸,灰白的袖子上多了层东西,如树皮般沾着些白色乳浆,几条虫正在上边极力扭动着身体。
&ldo;啊!&rdo;我尖叫着甩开了他,跳到另一边。他也随即站了起来。再次抬头看,他的脸已经不像刚刚一般枯黄,发黑的骨络,甚至还掉了一层皮。白色的蛆一条一条蠕动着往下掉,仿佛不愿离开母体地挣扎着。
&ldo;小姑娘,再来一碗好不好?&rdo;他的喉结哽咽了一下,便一拐一跛地向我走来。一阵风扫过,鼻腔内突来的腐尸味让我突然觉得很想吐。但胃内空空的,只能不断的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