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对长辈谦逊也有,就是对同龄人好胜心比较强,嘴巴略欠。
但是对付这种人,只要放置放置,他自己也就蔫儿了。
多亏了陈炀小军团从小的惹是生非,鱼淼对付这种人已经是颇有心得。
她嘬了口茶,没理他。
欠嘴巴见她没听见似的,又呛了一嘴:“但是人啊,还是不要心高气傲的好。我觉得我老师说得有道理,你不如跟着我们来学学书法,沉淀沉淀,免得人太飘,身上没了那点儿书卷墨香。”
茶是清热解火还带一丝清甜的菊花茶,茶杯小,两口就嘬没了。
鱼淼拎起茶壶慢慢给自己倒上第二杯,瞅他一眼,不解:“我要什么书卷墨香干嘛。”
“内涵。”欠嘴巴睥睨她。
鱼淼哦一声,随口搭话似的:“你学书法多久了?”
说起这个,欠嘴巴非常骄傲:“五岁开始,到现在,十九年整。”
鱼淼又哦一声,吹吹杯子里的茶,嘬一小口,呼出一口带着菊花茶的降火气息,满是敬佩:“难怪,您这内涵别人的功夫真是积跬步以致千里,太牛逼了。”
那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脸一黑,正要张口。
鱼淼放下茶杯,手抬了抬,示意他安静:“等会儿,有人找我。”
“哦。”欠嘴巴又是一愣,闭上嘴。
看着鱼淼走出门外,他才一个猛子回过神:“我听她的干嘛?”
鱼淼出来的时候带上了门,看着门外的谢梓洲又惊又喜,眼睛亮亮的:“你怎么来了?”
“下午的活动地点有变动,我来通知一声。”谢梓洲说。
“噢,”鱼淼呆呆应了声,两秒后撇撇嘴小声咕哝,“还以为来找我的呢。”
“不是。”
“……”
鱼淼哼了声,转身要进屋,男人缓慢的语气在身后接着飘过来:“我就不会自己来了。”
“……”
鱼淼转身就是一个头槌:“你好烦啊。”
谢梓洲顺手揽了她一下,很快放开,轻笑。
部队里,地点不合适,他没有再做过多亲密的接触。
鱼淼也知道,发泄完在他面前站定,问正事:“那下午活动换哪儿去了?”
书画展办一天,但纪教授他们在军区里要呆两天,第二天由干事带领在军区里简单参观,算是出于对几位不辞辛苦到来的老艺术家的尊重。总不能人家来了一趟,事儿办完就巴巴地赶人走。
军区人多势众,上午来参观书画展的只是一部分,其实就连下午也没法让所有人都参观完,有相当一部分人还有任务在身,来不了。
“没换,多开了一个,”谢梓洲说,“文化活动室对面的多功能室也用来放置书画,宽敞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