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淼这是第一次带谢梓洲见她,他们到家的时候,鱼昌戎已经把鱼奶奶接过来了。
鱼奶奶为了见孙女婿,前两天还特意去染了个头,一头白发全染黑了,乍一看又年轻了少说十岁。
鱼淼差点儿都没认出来,扑过去甜腻腻地叫了声奶奶,然后摸摸老人的头发,赏宝贝似的,大力夸赞:“哇,奶奶你这头发不错啊,又黑又亮,真好看,哪儿染的?我也想去。”
鱼奶奶抱着她乐得笑成朵花儿,眼角褶子都层层叠叠冒出来了:“还是我的苗苗好,真会说话,不像你爹,看半天屁嘣不出来一个,就知道问‘挺贵的吧’。”
“您别理我爸,他掉钱眼儿里了,又没花他钱。”
“就是。”
正在厨房做饭的鱼昌戎往外瞅了眼,不跟一老一小计较。
鱼淼拍胸脯:“您下次想染什么色,随便染,跟我说,我请您染头!”
鱼奶奶嘴咧开就没合上过,看向跟在孙女儿身后走过来的年轻男人,伸手笑道:“这就是咱们阿洲吧?来来来,快让奶奶看看。”
老人的手布满沧桑的岁月痕迹,皮肤是松弛的,掌心的却很暖。
和他童年记忆里的那双手是一样的温度。
谢梓洲顿了顿,喉间猝不及防地涌起一股许久未曾有过的陌生感觉,有点儿涩,微微发酸。
喉结滚了滚,把这股让人不太舒服的酸涩咽下去。
鱼奶奶拉着他在身边坐下,鱼淼自觉地坐去奶奶另一侧,抱着奶奶的手臂,软绵绵的撒娇姿态尽显。
“是叫……谢梓洲吧?”鱼奶奶拍着谢梓洲手,笑吟吟问。
老人拉人说话时似乎都很喜欢做这样一个动作。
很简单的动作,又显得那样温暖。
谢梓洲点点头:“是。”
“阅兵式我看啦,苗苗说你开的是什么……歼……”
“歼-20。”
“哎对对,”鱼奶奶很开心,“太帅啦。”
“谢谢……”谢梓洲一顿,压低了点声儿轻道,“奶奶。”
鱼奶奶越看越满意:“你啊,我小时候就老听苗苗说,哎呀一回来啊,就‘谢梓洲’‘谢梓洲’的挂嘴边没停过,我当时就想啊,我这孙女儿是不是从那么小就开始给自己物色老公了,现在一看还真是!”
鱼淼皱了皱鼻子,撒娇地发出两声哼哼:“奶奶,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那小脑袋瓜子,哪儿会想这么复杂的事情。”
“什么叫太看得起你了,我们苗苗从小就聪明!”
小姑娘一下就咧嘴笑开了:“这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