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房中的地上,李贞儿正沉沉睡着。骆母很惊讶,怎么睡在地上?她走过去细看,这才发现,床的床板断了。李贞儿睡在断了的床板上面。脸颊红扑扑的,睡得正沉,怎么看,怎么都像一副欢好过后的样子。骆母心中高兴。难怪昨晚闹的动静那么大,赶情是将床板折腾断了?儿子好样的!但是,女人给夫家添枝散叶,这不是应该的吗?还真将自己当娘娘了?骆母走过去,拉了拉李贞儿,“起来了!去烧饭。”
李贞儿的头很疼。她模糊听到了有人推门进来,但她动不了,也抬不了头。她心中明白,她病得很重。在公主府的时候,她就病着,又被扔进水里过,昨天勉强支撑着给骆家烧了饭,但昨晚又在地上睡了半宿,她是彻底动不了了。“我头疼,起不来,全身都酸痛。”
李贞儿有气无力道,“喉咙也不舒服,咳咳——”她还发现,自己说话的鼻音很重,这是结结实实地染了风寒了。嗓子的声音是沙哑的。她的喉咙并不痛,但声音却变了,显然,这是昨天那粒药的结果。李贞儿暗喜,那个神奇药品室的药,果然是神医。但骆母却以为她是矫情,“起来活动活动就好!”
毫不客气地去拉李贞儿。她抓的正是李贞儿受伤的手腕处,用力又大,血丝很快就染红了手腕。李贞儿昏沉的脑袋,被疼得清醒了些。她冷冷望着骆母,“我确实病了,头很痛,全身没力气,可能染了重较的风寒,你若执意让我起床,若我的病情加重,一病而死,你就亏大了。”
骆母想到儿子说,这丑女人是花了二两银子买来的,崽儿又没生,要是死了,确实是亏大了。“呸!我骆家这是倒了什么霉?”
骆母气哼哼地,对着李贞儿好一顿骂。想打一顿李贞儿泄气,又怕打死了,只得跳着脚地发狠骂着。李贞儿头很痛,她想还嘴,想堵着耳朵,可没有力气。只好闭了眼,随着她骂。骆母骂了一会儿,骂累了,又操心家里的杂事,只得骂骂咧咧恨恨走出房去。家里的老人已起了床,正看着几个小些的孩子洗漱。“二郎娘,早饭呢?今早的早饭,可比往日迟了些。”
骆老太太看到她走来,沉着脸问。“早饭该二郎娘子做的,她这会儿赖床不起呢,不像话,来家第二天就懒床,这不,早饭就迟了。”
骆母恨恨道。“什么?年纪轻轻居然还懒床?我这老婆子都起来了。”
她摸索着站起身来,要去找李贞儿。骆老爷子喝住她,“哪家新妇没有三天懒的?让她睡!都不准去吵!”
老爷子早些年是私塾的先生,教书教到大孙子骆大郎出事那年,吓得一病不起,才没有教了。几十年的教书育人,让他养成了威严的派头。他一发火,一家子都不敢吱声了。骆老太太怏怏坐回椅上,没敢前去找李贞儿。骆母怕骂,借机跑进厨房去了。厨房中,骆青梅正在洗野菜。“娘,那个丑婆娘呢?”
骆青梅肚子饿,可不见李贞儿来烧饭,她只得自己动手。但心中,她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