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安安冷哼一声,把头撇过去。
“珞珞,你留在这里等,我去一去就回。”
丰时珞委屈道:“你要回来。”
“我一定回来。”夏绮雪与丰时珞一番生离前的话别后,带着壮士一去会复返的气势跟了去。
到了一处悬崖前,夏绮雪的脑中跳出一个想法,小安子该不会想在这里把她推下去,让她死无全尸,死无对证。
“凌公子,请跟我来。”蚊子领着她走到一块突出的空地,接过旁人递给他的卷了几圈的绳,“请套上。”
夏绮雪认得出这绳子的材质是牛筋,她抬眼看向不远处一脸得意洋洋的霄安安,他的眼神里满是你求饶也没用的鄙夷。
蚊子解释道:“这是测试凌公子胆量,请凌公子套上这绳后往下跳。别担心,这绳的材质强韧,不会轻易断掉。”
蹦极。夏绮雪没吃过猪肉,也看见过猪跑,只是这次轮到她当猪。
夏绮雪拉过蚊子,故意回头看了霄安安一眼,压低声道:“小安子玩过这东西?”
蚊子尴尬笑道:“没有。”
“你们在聊什么?”霄安安踮起脚尖,向背对着他的两人探看。
夏绮雪向他招了招手:“想知道,过来。”见他一直站在远处,又低声问,“他害怕?”说着指了指悬崖。
蚊子仍旧向她尴尬地笑了笑。
“自己害怕的事倒拿来整人。”夏绮雪喃喃道,余光不经意间瞥见蚊子脸上掠过一丝阴沉。
夏绮雪没理会,服侍这样的主子,无论表面再怎样笑嘻嘻,内心大多有另一种想法。
她拿起牛筋绳绑在踝关节处,走到悬崖边上往下看,峭壁之下轻雾如一片片薄纱笼罩在林子之下,连绵成片的深绿似乎藏着震慑人心的黑暗,仅显现一点便在人的心中烙下恐惧。
夏绮雪回转身,视线对上正在看好戏的霄安安,后者扬起的嘴角在她毫无惧色的神情中慢慢地蔫了。
没有哭喊的求饶,没有拼命的挣扎,没有恐惧的颤抖,背立在风中的人衣衫随风张扬,就在霄安安愣怔的瞬间,夏绮雪飞身跃落,宛如一只展翅俯冲的鹰凶猛又优雅。
夏绮雪微眯起眼迎着崖底猎猎寒风的冲击,随着眼中的景色愈发清晰,她的心跳得愈激烈,体内的血液沸腾狂涌仿佛唤醒渴求刺激的原始本能。
眼前的景色快速地冲到身后,愈来愈近的林子突然间扭曲收缩如一个绿色的旋涡等着猎物飞落。
绑在脚上的牛筋猛然一紧,夏绮雪的身子疾速下冲后倏地往回蹦,她张开双臂宛如一只快活的鸟自由飞梭于悬崖间。
悬崖之上,霄安安仍站在远处,问:“怎样?”
蚊子探头张望,夏绮雪已经成了一人小点,不过看她跃下去时一阵狂呼中似乎不带任何惧怕,反而还有些兴奋。这酷似刑讯逼供的玩意居然让她有点兴奋?
“殿下,小的眼睛不好,看不清。”
“没用,拉她上来。”霄安安因霄伶俐温和的教训,不敢轻易伤了夏绮雪才用上这个平常用来整人的东西。每次把人带到这里都能听到他们的哭天抢地的求饶。霄安安每次让人推他们下去前都听得舒心,这次却很闹心。
“是。”蚊子招呼人把夏绮雪拉了上来。
近得悬崖处,夏绮雪两手攀着边缘,头就像是鬼魂一般幽幽升起,眼中带着还没玩得尽兴的哀怨,如若现在不是大白天,霄安安相信自己一定要是见鬼了。
他笃定面前这人一定是疯子,妖人。
夏绮雪向蚊子说了些话,后者应了声离去。这时,她微笑地转向霄安安,踝关节的牛筋仍绑着,随着她一步一步向霄安安走去,牛筋拖起一圈泥尘,又随风飘散。
霄安安看着这样的画面不知为何有点不安,仿佛面前的活人其实已经是死人,只是化成厉鬼回来索命,这念头一生,他的脚不自觉地往后小退。
夏绮雪更快,她像自来熟一样搂着他的肩,强硬地拉着他一起坐下。
“你想怎样?”霄安安原是来吓唬夏绮雪,如今倒是被反客为主。
“想跟你聊几句,这是你想到的?”夏绮雪伸起脚扬了扬,带起的泥尘恰巧被风携起糊了霄安安一脸。
霄安安抬手挥散泥尘,等平静后颇是自豪道:“是,用来折磨那些不能杀的人最方便。”
夏绮雪感觉是不是该夸一夸他诚实,不过想到折磨还是算了,以免他过于自豪又想别的坏点子。
“你自己玩过吗?”
“用来折磨别人的,怎么可能用在自己身上。”
“凌公子,已经准备好了。”蚊子上前把夏绮雪再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