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屋里,看见我哥坐在痰盂上面,从我母亲的嘴里得知,今天下午,幼儿园的老师到我爷爷的单位告诉我爷爷,说我哥不小心将玻璃球吞进了肚子里,让他们赶紧带孩子去医院。
他们在去完医院之后,医生让他们赶紧回家,多弄点韭菜给孩子吃,说是可以有助于排便,到时候玻璃球可以顺着大便一起排出来。
当时一家人非常着急,尤其是我母亲,急得满脸泪水,生怕我哥出什么意外。
而我哥坐在痰盂上面,半天没有动静,后来家里人继续让他吃韭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哥坐在痰盂上,两腿都已经坐酸了,但始终没有动静。
我妈这一下哭的更伤心了,她满脸心疼的看着我哥,让他不要着急,一旦有了排便感觉的时候,赶紧用力将大便排出来。
一直等到九点钟左右,我哥终于有了大便的感觉,只听见他坐在痰盂上不断的用力。
过了大约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终于听见了,有个东西撞击到痰盂底部的声音,这时候,一家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母亲赶紧叫我哥站起来,她们往痰盂里面一看,那颗玻璃球终于拉出来了,这一下,我妈哭的更伤心了,感觉我哥就像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后来我母亲对我说,让我千万不要乱吞东西,只要不是吃的,千万不要放进嘴里。
我哥幸亏吃的是圆形的东西,万一我再吞一个方的或者三角的,那就完犊子了。
其实,当时我母亲不跟我说,我也不会乱吞那些东西的,因为我本来就胆小,当看到我哥的那个样子,我就更害怕了。
有一天,我母亲说要带我去拍照片,而拍照片的地方不是照相馆,就在大院里。
我记得是一个下午,我妈拉着我来到了单位的北大楼门口,在门口站着一个阿姨,她的手里拿着一个照相机。
当时我不知道那个相机叫什么牌子的,后来我长大了,才知道那个相机是海鸥牌的,这款相机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是摄影爱好者的专属。
我母亲的同事让我母亲半蹲在那里,然后让我站在母亲的旁边,当时好像是背对着太阳,光线估计不是很好。
后来等拿到照片的时候才发现,我的脸黑的都看不见,但是我妈的脸却非常清晰。
后来我母亲就跟我开了一句玩笑,他说我皮肤本来就黑,拍照片不上镜,所以洗出来的照片就看不见我的脸。
我母亲的这句话也让我难受了好几天,因为我自己也清楚,我的皮肤本来就不白,再到了光线暗的地方,那就更看不见脸了。
其实这一张照片也是我和我母亲唯一的一张合影,但是多年以后,我再也找不到这张照片了,让我也难受了好一阵子。
很快就到了年底,等到我们放寒假的时候,爷爷带着我们全家回老家过年去了。
因为爷爷也想奶奶了,奶奶她不愿意到城里来住,她就喜欢在农村种着那一亩三分地,养一些鸡鸭和猪,另一方面,还得照顾我的那个傻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