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能投胎吗?”赵胜男问。
“机会渺茫。”
“那我带她走。”
“你考虑清楚,如果带她走,她一定会消散,留在这里,还有一丝投胎的可能。”许仙道。
赵胜男咬着嘴唇,良久,还是无法决定:“你教我,我该怎么做?”
“让她留在这里吧,就算你带她走,她也不一定会醒。”许仙道。
赵胜男眼泪哗哗往下流:“带她走,我好歹还能看见她啊……这样,我就永远见不到了。”
“把手给我。”
赵胜男依言伸手。
许仙曲指一划,割破赵胜男手指。
几滴殷红的鲜血滴落。
赵胜男疑惑之际,许仙虚空一捞,将血液融成一滴,随后打个法诀,慢慢将血液送入赵胜男母亲的后颈。
血液与鬼魂刚一接触,红芒微闪,旋即慢慢散开,形成了一个怀安的安字。
“你母亲若能投胎,这个安字便会变成她后颈的胎记。”
说完这句话,许仙精神略有萎靡,他立时坐下,就地盘膝恢复。
显然做这些事,对许仙来说,也不是很容易。
“大恩不言谢。”
赵胜男弯腰九十度,诚心诚意道:“我们母女如果还有相见之日,我给你建庙立祠。”
“不必,把乾坤袋送我就行了。”许仙笑道。
“没问题,无论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主,全都是你的。”赵胜男看着许仙,目光柔和。
“我有个问题问你。”许仙想了想,说:“你母亲,有几个孩子?”
“只有我,娘和父皇,只生了我一个。”赵胜男颇觉奇怪。
整个大宋朝都知道,皇帝赵构唯一的嫡亲血脉只有怀安。
“这么问,或许有点唐突。”许仙眉头微皱,似在斟酌用词:“除了你,你母亲还有没有别的孩子?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你父亲的孩子。”
“不会的,我娘十四岁便嫁给父皇,对他忠贞不二,至死不渝。”
因为提问的是许仙,赵胜男才耐心解释,如果换作旁人,她早就翻脸了。
“这就怪了。”
许仙看向昏迷的赵胜男母亲,两指轻捻,很快,房门外墙缝边的头发慢慢蠕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