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执不一样。
他的棱角和锋芒,在他更年幼的时候,被这个残酷的社会混着血泪,一点一点打磨平滑。
而那点少年意气早已被柴米油盐消耗殆尽。
什么尊严和血性。
他只是想有饭吃,有地方睡,简简单单的活下去。
贪心不足蛇吞象,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从不敢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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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大降温,一场寒雨直接把温度飙下了十几度。
阮甜甜穿着粉色加绒卫衣,浅蓝牛仔裤,脚上蹬了一双白色的帆布鞋。
她把长发辫成两条麻花辫,松松的垂在胸前。
她报了运动会的女子400米,每天晚上放学都要去操场跑上几圈。
今天下了小雨,但是不妨碍她训练。
两圈跑下来,额前的刘海已经被雨水浸湿,软软地贴在额上。
阮甜甜轻喘着气,掏出纸巾擦了擦,准备回教室拿书包。
出了操场,刚好看见走在路上的陆执。
阮甜甜跑开了的脚立刻动起来,屁颠屁颠朝着陆执奔去。
陆执似乎在打电话,眉头皱着,走得很急。
阮甜甜没追上,慢慢停下脚步。
出什么事了?
隐隐约约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阮甜甜回到教室,掏出手机拨下了十年后陆执的电话。
昨天陆执在外出差,所以没通电话,这会儿也不知道回没回来。
电话响了两声,没人接听。
阮甜甜只好挂了电话,背上书包出了教室。
初冬天黑得快,才六点多就已经暗了下来,阮甜甜脚步轻,楼梯的声响感应灯亮不起来。
她拍了拍手,感应灯应声而亮。
电光火石间,阮甜甜脑中突然出现一种猜想。
会不会是贺良玉?
她连忙给贺良玉打了电话,贺良玉哼哼唧唧就是不正面回答。
从侧面证实了她的猜想。
贺良玉打小就是个小混蛋,第一次见面就捉虫子吓唬她。
阮甜甜一点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就算是最喜欢的爷爷来劝都不行。
之后高中遇见,本以为这人会随着年龄增长有所收敛,结果依旧是那么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