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不了,吧。她想。
电话忽然响起,是得到她汇报的家长。
梅朵措姆联结通话,听筒那头是泽仁普措。“梅朵措姆,”泽仁普措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白玛的电脑没丢吗?”
“舅舅,没有。我放在酒店里了。”梅朵措姆走到窗边,想拉窗帘,却发现被封死了。
一想也是,这里可是公众人物的家。从医院回来,她甚至把新浪推送给关了,生怕引发什么负罪感。
泽仁普措说:“那好。你等会儿回去,记得把白玛的文件发过。她不习惯用硬盘,得多小心一点才行——”
梅朵措姆草草听完泽仁普措的嘱咐,再转身,意外对上乔奇祯冰冷的眼神。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的。
乔奇祯应该听不见泽仁普措说的话。
可是,他却如此目视前方。乔奇祯说:“我觉得,白玛留在我这里比较好,你觉得呢?堂姐。”
他的每一个字都是针,锋芒毕露,毫不留情,狠狠扎进对方心里。
梅朵措姆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
她凝噎了一阵,末了抿着嘴唇,想了想,说:“我过几天要报到了。她身体不舒服,起码也要一个礼拜吧?万一更久呢?更何况,你们——”
“没关系,”在一瞬间,乔奇祯已经变回轻飘飘到不可捉摸的样子,他微笑着说,“没关系。我和白玛是朋友,以前是,将来也是。
“我们会是永远的朋友。”
他的笑潜进漆黑的逆流。
日光穿过琉璃窗,映射到白玛枯萎的脸上。洗衣机摇摇晃晃,乔奇祯打开露台门,靠在漆成青色的围栏上窥视她。她嘴唇紧闭,双眼半阖,像尸体般一动不动。
他想起圣埃克苏佩里《小王子》。他曾经很感兴趣。有每天围在他身边的女生问,你喜欢玫瑰花还是狐狸?乔奇祯没有左右为难,因为他哪个都不喜欢。
他只是感到很孤独。
从未有过这么悠长的假日。其实高层和良宜的前辈都多次规劝过他,反正不缺钱花,既然有心深造,沉淀一段时间也好。也不是他不想,而是气质迥异,又靠文艺片大放光彩,吸引到的好本子多,不工作良心不安。
他比别人想的更需要钱。
照顾白玛的事,一开始梅朵措姆有些提防他。
乔奇祯看穿她的心思:“你走以后,反正也是我做。除非你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