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璞倏地睁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九、九师祖?”
秦穗微微点了点头,他信也好,不信也好,他们师门没有印红们和唐匠门这类门派的代表身份象征的图腾腰牌。
唐璞进入机关作坊后,为人更加警惕了一些,听到了她的身份,震惊了一下后,又立刻收敛警觉道:“你如何来证明你是龙隐山九师祖?”
秦穗思忖了片刻,用了一招师傅的浮尘道。
唐璞没有觉察到他五脏六腑内的病晦之气已被清除,仍执着地盯着她看。
秦穗顿了顿,脑海中浮现出二师兄当年的话,世人多愚钝,他们要多体谅。
秦穗回忆着在江湖上有更大名声的七师兄的必杀招,以往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似曾相识。
似乎是她陪狼崽子玩时的隔空掷物。
秦穗使劲想了想,才想起,七师兄的必杀招是他求她教给他的。
想了明白,秦穗站起身,用这块石头墩来了一次隔空掷物。
唐璞眼睁睁地看着一人高一人宽的巨大石头墩,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远处的半空中,像落叶一般,慢悠悠地飘下来。
他只听过龙隐山七师兄的必杀招,从未见过,真正看见了,才知道其中的可怕。
如果不是巨石,而是一把刀,人将死的悄无声息。
他这时才醒悟到,她想杀他的话,易如反掌。
唐璞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唐匠门的人从不要求有骨气,更何况,他早已被唐匠门赶出师门,他身为一个无权无势只有点小技术的匠人,他从来都是欺软怕硬的。
面对在江湖排行榜上排名第一的龙隐山九师祖,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保他全家平安的便是
——拜师。
“师傅!”
唐璞喊的真情实意,荡气回肠。
唐璞的曾祖母颤颤巍巍听见曾孙子的声音,颤颤巍巍地从东屋走出来,看见他曾孙子跪在小姑娘的脚下,失礼地抱着小姑娘的脚不放。
“坏小子!”
曾祖母拿着拐杖打向这个轻薄小姑娘的曾孙子。
唐璞挨了两下,躲着扫把爬起来,飞快地蹿到他的屋子里,一袖子下去,把他精心收藏在抽屉里的小机关全部扫到包裹里,提着包裹来到秦穗面前,给她一一展示。
“师傅,这都是我设计,别看小,我都已经想好如何变大了,只要这些小机关变大了,就能挣大钱,我本想着等自己从机关作坊中出来后,就自己建一个小机关作坊卖这些,能挣够几辈子花的钱。现在都给师傅!”
唐璞说完,眼睛闪亮亮地看着秦穗。
头发花白的曾祖母用拐杖敲了下唐璞的头,训斥道:“你多大了,人家小姑娘才多大,你好意思叫人家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