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眼盯着越了界的柳盼山。柳盼山看起来十分可怜,脸颊的一边慢慢变得红肿,眼尾红了一片,眼泪都快要掉落出来。一双眼睛满是焦躁和害怕地看着江楚年,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年年……我、我刚刚实在是控制不住,我太爱你了,我太想要你了……”“不要解释。”意兴阑珊,江楚年从水里站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注视着柳盼山,从发尖滴落的水珠落在了胸膛上,又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泡池里。冰冷嫌弃的眼神,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地扎在柳盼山的心脏上。“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要狡辩,我不喜欢听。”江楚年没再理会柳盼山,他拿过一旁的毛巾重新围在了腰上。不理会柳盼山支离破碎的眼神,也不理会旁边冷眼旁观的云通海,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单手撑着下巴,云通海冷淡地瞥了眼低着头不说话的柳盼山:“别试探他的底线。”他们可能在财力,体力,势力上占据上风。可在情感上,理智上,他们永远都不会是江楚年的对手。云通海可悲的想,这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清楚的事实。因为他们爱他,而他不爱他们。柳盼山阴恻恻地看了眼云通海,没说话,起身直接离开了。你们就在旁边看着+江楚年人设图赌场可以说是出海游轮的必备项目了。江楚是个不爱赌的人,他不喜欢这种东西,但在这里却能够找到一些乐子。他兑换了一些筹码,不多。边走边看,遇到感兴趣的就随意下注,无论输赢,一两把就走。游轮上的客人全是今天来参加秦笙生日宴的宾客,早在白天中午的时候,秦家老爷夫人亲自迎接云通海,却吃了闭门羹的事情早已经在宾客间传开来。赌场里的宾客有人认出了江楚年,毕竟江楚年这张脸和他高挑的身材实在是过于显眼。即使不清楚江楚年是什么身份,和云通海,和柳盼山又是什么关系。但聪明的人从不去深究这些,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位行走在赌场里的美男子,是那两个大人物身边亲近的人就够了。“江先生你好,我是……”有人试图向江楚年搭讪,他们最初的目的也十分简单,和秦家人一样想和云通海或者柳盼山搭上线。江楚年确实是云通海和柳盼山身边不一般的人,只是他们挑错了对象。“滚开——”阴冷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冰冷,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吓得刚刚试图搭讪江楚年的男人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开了几步。看清了来人,男人先是一愣,随后乐呵呵地就想上前打招呼:“柳导——”“我让你滚!没听见吗?”柳盼山一声怒喝,四周的人纷纷退散开来。江楚年冷眼看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从他从房间里出来开始,柳盼山就跟一只被遗落的小狗一样,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偷偷看着他,跟着他。面对其他人的时候,柳盼山活像一个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阎王爷,黑白分明的眉眼阴戾凶狠。转头望着江楚年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患得患失,好像随时都会晕过去的脆弱美人。柳盼山的这张脸实在是太有迷惑性。远看,是冷山迷雾,是幽林清泉,是一朵开在悬崖上的高岭之花。近看,冷山迷雾里是蛇蝎毒虫,幽林清泉底下是齿牙锋利的食人鱼。所谓开在悬崖上的高岭之花,盛开在无数摘花人的尸骨之上。四个男人里,江楚年对柳盼山的感情最复杂。柳盼山没有像云通海那样放弃过他,也没有像韩玄那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或者是顾剑那样把他送到别人的床上。可江楚年总有一种感觉,这四个人里,柳盼山是最疯的。“年年,我、我只是不想他们打扰到你……”柳盼山三两步走了过来,怕惹江楚年生气,又在距离男人还剩三四步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双盛满了破碎感的漂亮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江楚年,连声音都是小心翼翼的颤抖:“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刚刚我没有听你的话,是我错了,年年你别生气,也不要……不要我……”赌场里还有那么多的人,他们碍于柳盼山背后的家世不敢上前凑热闹,一个个看着像是在玩牌,实际都悄悄地把视线往江楚年他们这边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柳盼山竟然在江楚年的脚边单膝半跪了下来。他仰头望着江楚年,小心翼翼地去拉江楚年的手,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软着声音撒娇哀求:“年年,不要不要我,我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