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丈夫在几月前出了意外,早便无依无靠了。”
竟然是个寡妇。
那个女孩,没了父亲,现在又没了母亲,她能到哪里去?
那妇人惨死,腹中胎儿被整个剖走,那女孩若是亲眼所见,该有多痛苦。这让她在还有很长的余生中,如何一个人抵御寒风。
“有头绪了吗?”
“尚不确定。”
“好,明天我和楚峥跟着一起找。”
尉迟渡握着她的手紧了些:“嗯。”
他说尚不确定,那就一定是尚不确定,空有一个猜测而已。
楚嵘回到房中,习惯性地取出笔纸,在上头圈圈画画。
紫河车。
她在这三个字上重重地划了记号。
最近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太子亭为调理余氏的身子,特地派人去江南重金购下了紫河车。
对于一个寡妇来说,楚嵘不觉得她有什么仇家,被报复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绝大可能是因为,杀人者需要紫河车。
按理说,紫河车虽价贵,有钱人家应当是买得起的,不至于专门为了制药,而去伤害一个孤苦无依的妇人。
难不成是买不起,所以动了歪心思?
紫河车算得上是一件稀罕物,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况且选在中元节杀人取物,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稍不注意,就会被人发现。
次日楚嵘去了京城最大的医馆仁心堂,掌柜一见是贵客,端茶送水一样不差,还请了馆内医术最高超的医师为她瞧病,生怕怠慢了人家。
所谓医术最高超的医师,竟然是白露霜。
他满载笑意,在她对面坐下,道:“郡主好久不见了。”
楚嵘挑眉,凑过去悄悄道:“你不是在太子亭那任职吗,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赚点外快不行吗?”白露霜失笑,“而且殿下也不是时时都需要我的。”
“那你在这坐堂,他知道吗?”
“我只要在他需要的时候准时出现即可,旁的他也不屑管。”他将看诊需要的器物一一摆好,笑眯眯地看向她:“郡主来看诊,是哪里不适了?”
楚嵘呸了一声,道:“你可别咒我了,我今天来,就是想问点事儿。”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