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手不凡,医术精湛,才思敏捷,似乎好久都出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了。他更想知道,这个令他都琢磨不透的清贵男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景翕帝想起裴回方才说晚晚躺在容砚怀中之事,那丫头倒是真动了心,就是不知容砚是何想法。即便容砚三番几次救了晚晚性命,他也不能确定,容砚是起了心思还是因为那太傅头衔才护着她周全。
容砚此人,实在太深不可测,即便是景翕帝这般在高位深居多年也不曾真正看透他的心思。
清芷殿。
门口垂着的串珠叮呤清脆拂响,书珃拨开珠帘端着膳食走了进来,她走到美人榻旁轻轻唤道:“主子,我端了您最喜欢的松子酥过来。”
“嗯?”绥晩抬起头,神情恹恹地看了盘中精致的糕点一眼,再次低下了头去。
“我不想吃。”她将头埋在枕间有气无力地说道。
“主子早间也没吃多少东西,等会皇上过来,又得责怪我们苛待主子了。”
“我病了。”绥晩闷头说道。
书珃失笑:“前两日御医奉旨过来探望,主子还说自己身子骨好得很,将御医赶出了殿门,今日怎得就病了?”
少女终于一骨碌从榻上爬起,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前,端坐榻边,她看着书珃委屈地控诉道:“父皇不让我出宫。”
“皇上也是担心主子,所以才让主子待在宫中多加休养。”
“可是……”她十指缠绕,委屈巴巴地说道,“我都半月没见过辞之了。”
自从两人回宫,容砚便向景翕帝告了假,说自己有伤未愈,不适合进宫教导公主。景翕帝批准后,他便每日静卧于府中休养,足有半月不曾出过府门,更不谈进宫了。
绥晩本想去容府看望他,却被景翕帝禁足在了宫内,说她身子虚弱不宜多加走动,需得休养一段时日才可。
几日过去,绥晩尚能忍受,日子久了,她便实在待不住了。她多次向景翕帝提了出宫之事,也没得到他的准许。久而久之,小姑娘就愈发觉得委屈,连前几日景翕帝遣来的御医都一同赶了出去。
“也不知辞之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有。”绥晩叹息。
“朕听说你今日又没用早膳。”
景翕帝突然拨开珠帘,走了进来。他下朝后便听到徐元说起,她今日又在闹小情绪,甚至连早膳都不肯用,他连朝服都没换便赶来了清芷殿。
“皇上。”书珃对他行礼。
景翕帝摆摆手,让她退到殿门外候着。
绥晩余光瞥到明黄色的衣角,哼哼唧唧地转过头去。
景翕帝失笑:“连看都不肯看朕一眼,这可是怨上朕了?”
绥晩转过头来,委屈地说道:“你不让我见辞之。”
“朕何时不让你见他了?”景翕帝反问。
“你不让我出宫,不就是不让我见他。”
“那你与朕说说,你为何要去见他。”景翕帝也不如来时那般急切,兀自在桌边寻了张椅子坐下,对她道,“身为公主,自当谨守公主的本分,整日里想着往别人府邸跑,太不像话。”
“辞之不是别人。”她辩解道。
“哦?”景翕帝挑眉。
“他是太傅。”绥晩小声道。
“历朝以来也没有哪个公主频繁去太傅府转悠,晚晚,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即便他是太傅,他也是个外男,总会惹人闲话。”景翕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对她说道。
绥晩撇嘴。
“太傅与弟子之间过分交往……”景翕帝看着她,渐渐严肃了脸色,“晚晚,你难道想冒天下之大不韪不成?朕当日就提醒过你,这是让你选太傅而不是驸马。师徒生情本就为世俗所不容,你们二人若是相恋,一人是当朝公主,一人是当朝太傅,你可知在天下在朝中将会掀起多少风浪?即便容砚惊才绝艳,也是要受天下之人唾弃的。”
“即便你是我父皇,我也不许你侮辱他。”绥晩急了眼,对他吼道。
景翕帝挑眉看她,倒没有在意她的态度。她失落地垂下脑袋,轻声道:“辞之才没有这般想,他早就有了心悦之人,这都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