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颗棋子引发的祸端,两人的同盟瞬间瓦解。
片刻过后,原本闹掰的两人同时背过头去,互相朝对方挤了挤眼。竹沥朝她使了个眼色,你去和师兄说说情,让他高抬贵手让我们赢一局。
绥晩猛地摇头,兰师兄明明就长着一张让人畏而生寒的冷脸,我看着害怕,我不去。
竹沥劝她,虽然我也知晓师兄长着一张不会爱人的脸,但你是他师妹,他会怜香惜玉不会骂你的。
怜香惜玉这词会出现在兰雪辞身上?她怀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对你师兄有什么误解?不去不去,我只是个沾亲带故半路出家的师妹,比不得你和他的关系。你是他亲师弟,你去。
我还只是他半个师弟呢,竹沥立即摇头拒绝。
两人瞪着对方,苦着脸,那怎么办?
须臾,绥晩皱着眉看他,要不,我去试一试?
竹沥小鸡啄米般地点头,简直再合适不过。
两人背过身来,绥晩抬起头对着兰雪辞甜甜一笑:“兰师兄。”
兰雪辞端着一张冷脸不为所动,垂着眸缓缓落下手中的一颗白子。绥晩起身小跑到他身旁坐下,伸手扯了扯他袖子,道:“兰师兄~”
“躁,焦。”他还在不停落子,声音清寒地道,“奕之大戒也。”
绥晩被他说得有点懵。
他停了手中的棋子,微微侧头,清冷的目光落在拉着他袖子的那只手上,绥晩见此立即收回手。
她讪讪然地摸了摸鼻子,心里不由暗自腹诽,竹沥果然出的馊主意,她就说他那张冷脸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啊。
突然,车内响起少年的大叫:“啊!”
绥晩闻声望去,只见棋盘上的局势早已风云骤变,原本一片劣势的白棋此时竟然和黑棋龙虎相当,竟然成了和棋。
他方才是在下棋?还下成了和棋?
竹沥跳起来欢呼:“我们赢了。”
绥晩闻言嘴角抽了抽,这明明不是和棋不是吗?而且这都不是他们自己走的,她实在不明白他开心的点在哪?
竹沥可不是这么想的,不管这棋最后是谁走的,反正开头是由他们走的,最后结果自然也是归他们了。他从来没在兰雪辞手下挨过半个时辰,这次竟然成了和棋,在他看来这便赢了。
这大概也是因为人脸皮太厚的缘故??
此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白青掀开车帘,探头进来道:“少主,前面路边躺了个伤病之人。”
竹沥虽然心情雀跃,但有没有开心到得意忘形的程度,他瞥了白青一眼道:“小白,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兄的性子,怎么这等事也要进来询问。”
白青蠕了蠕唇,欲言又止道:“可是……”
“不救不救,直接过去。”
“好吧。”白青点点头。
绥晩错愕地问道:“你不是大夫吗?你的医者仁心呢?”
少年睨了她一眼,“江湖中这种伤病之人多得去了,我要是见到一个便救一个,那我得累死。何况你永远也不知晓,你救的人会不会某天恩将仇报反捅你一刀。”
绥晩看向兰雪辞问道:“兰师兄呢?”
竹沥嗤笑:“让师兄出手,你怕是活在梦里。”
绥晩不解。
“你可知,天下间想要求得师兄一医的人有多少?”
“多少?”
他倏地笑了笑,“我不知晓排着队去隐谷求医的人有多少,但我知晓这其中奔着师兄而去的人却是屈指可数。”
绥晩不由得更加奇怪了,她疑惑地问:“兰师兄的医术不是很好?为何没人前去求医?”
“师兄从不轻易出手,即便是我师父出手,师兄也不会出手救人。”少年神秘莫测地笑了笑,“你可知隐谷少主救人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