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走出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脑子里想的全是:桂圆、枣子、花生、喜饼、红被、绣枕、如意秤……
兰雪辞在白青进屋时便醒了,但因为初醒稍稍缓怔了片刻,他还来不及阻止,而后白青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了帘子。
白青这一动静实在太大,绥晩也不由得醒了过来。甫一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雪色细腻肌肤,视线再往上移,是一双不含半分情绪的湛冷墨眸。
她顿时有点懵。
身下是跳动有力的温热胸膛,她不仅压着别人趴在人身上,还紧紧地抱着他。而这个人,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立即惊得坐了起来,锦被一滑落,她便看到他只着着中衣躺在榻间,再看看自己竟然只穿了一件里衣,她慌得手脚都无所适从。
“我……我们……”
兰雪辞看了她一眼,倏地冷声道:“以后不要碰酒。”
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绥晩看到他唇上的伤口,脸色僵硬了片刻,她不会以为这是他自己咬的,那就是昨间夜里她喝酒之后自己真的有对他做了什么,可她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兰雪辞此时掀被下了床,甫一落地,因为过多失血无力,他微微晃了一下身子。待他稳住身形,才缓缓提步朝着衣柜处走去。
绥晩却是倏地瞥到了他背后的血迹,惊道:“兰师兄,你受伤了。”
她也顾不上其他,立即急身下床穿了鞋,三步做两步地小跑他身后攥住了他,盯着他腰背上那块触目惊心的血迹紧张地道:“兰师兄,你怎么受伤了?很严重吗?怎么会流了这么多血?”
兰雪辞顿了一下。
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微小的吵闹声。
竹沥从自己屋里出来后,便看到白青一脸傻懵地杵在门口,于是走过去问他:“小白,师兄此刻可是回了自己房间?”
白青还没缓过神来,愣愣地点了点头:“在屋里。”
竹沥象征性地敲了敲门,便直接推门走了进去,边走边道:“师兄,我来……”
白青终于回过神来,立即进去捂住他的嘴,猛地拉着他往屋外扯。竹沥一脸莫名其妙地被他拖了几步,一把挥开他的手,不解道:“小白,我来给师兄换药,你拉我做什么?”
说着,他便要朝屋内走去。
“屋……屋内……”
“师兄屋内有什么不能瞧的?”他不以为然。
两人一路拉拉扯扯到屋子转角处,竹沥还在说:“师兄又不会金屋……”
当他看到里屋贴身站着的两个人时,愣了愣,后面的二字倏地就没了声息,白青立即上前将他拖了出去。
绥晩看到他也是一愣。
倒是兰雪辞一脸并无异色,看着她单薄的一身,他微微蹙眉道:“把衣服穿好。”
“哦,好。”
她顺从地走到床边,拿起衣裙便往身上套,只是那动作怎么都不太自然,分外迟钝。
“我让人叫书珃进来。”他道。
“不,我自己会穿的。”
她想也不想地拒绝,只是衣裙套了好多次都没套上,好不容易穿上了却又和衣带较上了劲,一看显然就是慌了神。
兰雪辞等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走过去直接挪开了她的手。他对女子的衣物并不熟悉,好在她自己已经穿好了衣物。指尖急速在衣带间灵活游走,一个轻巧的结便在腰间徐徐落下。
“好了。”他淡淡道。
“哦……好……”说着她便要跑出屋子。
兰雪辞却是拎住了她的后襟,她愣愣地抬头,“怎……怎么了?”
他微微指了指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