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翕帝道:“当日婉婉被黑衣人逼落于寒潭之下,幸得澹台晋所救才免于丧生。”
难怪她的身子差到了如此程度,竟是落入了寒潭的缘故。
“容卿,你告诉朕一句实话,婉婉她……”景翕帝张了张唇,后头的话却是不敢再问了。
容砚却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他道:“不好说,以她如今的身体情况来看,倘若不能找到救治之法,她可能最多也就撑个两年时间。”
此话一落,殿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景翕帝和徐元的脸上一片哀戚,愁云密布。
容砚则紧紧皱着眉,薄唇都抿成了一条直线,看来那件事他的确得抓紧时间了。
半晌,容砚微微抬起眼皮,打量着周围之物,徐元见他如此模样便问道:“容公子可是在找什么?”
“先前攸宁公主可是歇在这间殿内?”
徐元点头:“不错。”
景翕帝问:“容卿的意思是婉婉是在此处中的麝寒香?”
容砚没有说话,缓缓在殿内环顾一圈,目光最终落在了柱子后桌案上搁着的那个微型香炉上。
景翕帝沿着他的视线看去,朝着徐元道:“拿过来。”
徐元走过去拿起香炉,看了看又放在鼻下嗅了两下,没察觉到有何异样,于是微微摇了摇头。
他将香炉递给景翕帝,景翕帝知道自己也看不出何种不同便让他直接给容砚。
七星接过徐元手中的香炉,先是揭开炉盖看了几番,然后又掏出了一方帕子认真地擦着炉壁,直到觉得擦干净了没有其他问题了才将香炉递给容砚。
这一幕看得景翕帝和徐元脸上的肌肉连连抽搐。
容砚却很是平淡地接过香炉,丝毫不觉得有何奇怪。
他先是打量了香炉的外型一眼,这才不紧不慢地揭开炉盖,他没有直接去闻,只是看了看炉中残余的少量香灰才道:“这只是普通的香料。”
徐元点头:“奴才方才也瞧过,确实都是宫中常用的一些香料。”
景翕帝不禁疑惑道:“难道不是?”
容砚将香炉递给七星,道:“倒出来。”
七星将帕子垫在桌案上,将香灰全部倒了上去,容砚拿起一根银针拨了两拨。
景翕帝问:“可有发现异样?”
容砚默言片刻,重新拿起了香炉察看,突然他的目光停顿在了炉壁里头的某一角落处。他拿着银针拨了两下,便挑出了一小块黑渍出来。
“这是何物?”
容砚看了看银针上的黑渍,皱着眉道:“雀翎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