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在看到对方嘴角上的残渍之时眼角一抽,继而飞快地提起手往上一抹,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两人继续勾肩搭背,就好像从未发生过这件事一般。
屋中,普能缓缓落下一子,问道:“你是打算自己来催吐那冰蟾?”
容砚不紧不慢地接着落下一子,淡淡应了声:“想让冰蟾吐出那腹中的半颗冰莲子,就得以幽冥催吐,可幽冥向来难寻,只有我的血液中含有幽冥。”
普能继续落下一子,道:“可这也并不是非你不可。”
“暂时找不到其他人选,况且那冰蟾的唾液中含有极强毒性,一般人也承受不住。”
普能皱起眉头:“可你也承受不住,你如今没有内力,根本压制不住那毒性。”
容砚抬头看他:“所以,我来寻求您的帮忙。”
普能缓缓抬头,看着他一脸不可动摇的神色,一脸无奈地道:“容公子,你又在为难老衲了。”
“嗒”地一声,一子徐徐落下,容砚道:“我信得过您。”
普能一颗一颗拨动着手中的佛珠,良久,才叹了口气低声道:“阿弥陀佛!”
——
“姑姑,姑姑,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过来。”
绥晩正趴在窗子前数天上的云朵,倏然听得殿中响起一道甜甜的声音,她一扭头便见着小从阳提着一个食盒跑了进来。
小从阳将食盒搁在桌上,迫不及待地打开食盒,一股淡淡的松子香便缓缓飘出,笑吟吟道:“姑姑,这是你最喜欢的松子酥。”
她抽出那层装着松子酥的夹层放到了绥晩跟前,而后又指了指下面的一层酥酥嫩嫩的糕点道:“这是芙蓉斋新出的糕点,还是热乎着呢,姑姑,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绥晩笑了笑:“我听说芙蓉斋的糕点最是难买。”
“我特意让方叔叔去买的,排了一个多时辰呢。”
小从阳立即凑到她耳边,小声嘀咕道:“姑姑,我告诉你,方叔叔排队的时候因为人太多不知被谁摸了几下手,到现在脸还是臭臭的。”
绥晩憋着笑:“你又在欺负你方叔叔了。”
“我才没有,是方叔叔小气,不就是被摸了几下嘛,说不定是哪个姑娘喜欢他才摸了几下,方叔叔年纪都这么大了,连姑娘家的手都没摸过,我都替他臊得慌。”小从阳一脸嫌弃地道。
绥晩简直拿这个小丫头毫无办法,说什么都有理,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从阳从盒子里取出一块糕点递到她手上,催促道:“姑姑,你快尝。”
绥晩捻起糕点轻咬了一口,小从阳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姑姑,好不好吃?”
一股清淡的酥香味顿时润口而生,绥晩点了点头:“好吃。”
小从阳顿时眉开眼笑:“我就知道姑姑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赶紧把食盒都推到她面前。
晌午过后,绥晩带着小从阳在外头消了会食,便回了寝殿午休。
烈日当空,阳光从窗子缝透进来刺得绥晩眯了眯眼,她翻了个身,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干脆就从软榻上爬坐了起来。
绥晩呆坐在床头,有些怔怔出神,也不知道她最近是怎么了,总有些心神不宁的。
“咦!”殿内突然响起一道惊异的呼声。
绥晩闻声看去,只见小从阳一脸惊讶地站在那。先前小从阳说她不想睡觉,绥晩便让她自己去玩,于是她便在一旁窸窸窣窣了好一阵子。
绥晩干脆下了榻,走到小从阳身旁,问道:“怎么了?”
小从阳指了指桌上展开的画像,好奇地道:“姑姑怎么会有这个叔叔的画像?”
沿着她的手指看去,绥晩在看到画上之人时愣了片刻,男子一袭白衣清冷,眉目清淡,那双幽深明澈的墨眸沉静如水,波澜不惊,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小从阳神秘兮兮地道:“哦,我知道了,这是姑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