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丕苦笑,推开了门,走了进去,转身将门给关上。
郁桐安已经坐起来了,伍丕递上了他手中的书信。
“是西呗镇送过来的。”
郁桐安接过了信,脸上看不出什么变化,起身走到桌边,伍丕急忙给郁桐安披上外衣。
衣服搭在身上,郁桐安才惊觉自己是紧张的,否则他不会丝毫留意不到伍丕的动作。
他告诫自己不要抱有希望,但却在失望和悲伤当中留有一丝他控制不住的期待。
这种期待,却将他压得更喘不过气了。
他清楚,他渴望能有一丝的好消息。
郁桐安感觉到自己的手是稳当的,心跳是缓慢的,但自己的动作却是如此的慢,慢的有些害怕,又有些着急。
「见字如见面……」
这字迹他认得,是溟鱼的。
郁桐安猛咳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公子!”伍丕慌乱地给郁桐安倒水顺气。
郁桐安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忙不迭地继续看了起来。
「见字如见面,一别数日,不知公子是否安好?劳公子忧心,如今我一切安好,已然跟伍仁会合。此间事发种种……」
郁桐安看着溟鱼写下这段时间她经历的事情,以及对事情背后相关势力的推测,忍不住皱着眉,看到溟鱼受伤又有些担心。
翻到最后一页纸,郁桐安视线在上面停留了许久。
直到伍丕忍不住轻声提醒他:“公子?”
见公子一开始神色轻松,他以为是好消息。
但是公子后来眼神中却是止不住的担忧,看到最后还有些出神,难道是他想错了?
郁桐安回过神,从信封当中拿出了一朵依旧完好地白花。
生长地的干燥,使得花朵即使经历了漫长的运输还是能够最大程度地保持状态。
「忽闻郁老太爷去世一事,我内心震惊、沉重,我尚且如此,更忧心公子是否安好……」
……
在书桌前写下这封信的溟鱼最终下定了心思,低头想要写些什么安慰郁桐安。
人死不能复生,这是谁都知道的道理,但是亲人离世,就算是喜丧,也难以控住住内心的沉痛。
但是写些什么好呢?
溟鱼第一次感觉语言是无力的。
犹豫了许久,她想到了师傅留在星河谷的那朵已经干燥得要散开的花。
忽然她似乎知道她要些什么了。
溟鱼放下了笔,快步出房间。
“伍仁!你先回来!帮我个忙!”
“什么?”还没有走远的伍仁有些紧张,他很少见溟鱼这样大声说话,“是有什么事?”
“问房间的事情先缓缓,现在帮我去找一朵花。”溟鱼回想了下师傅的手记,给伍仁描述着,“当地叫做‘白兔’的一朵花,你看看现在这个季节还有没有。”
她不太知道这种花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