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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淮听着这一席话努力憋着笑，半响才道：“侯爷有不是小孩子了、其实陛下你就是舍不得侯爷吧！”

小皇帝看了憋笑的容淮半响傲娇的哼了声便转身离开了，当然了离开之时还不忘将他的容淮带上。

马儿慢悠悠的向前走着，莫念骄也不急，也不驱使，只是任由的马儿选方向，一旁的静尘问道：“公子想去哪？”

莫念骄思考了下，反问道：“你想去哪？便去哪吧。”

静尘笑的眉眼弯弯，温和道：“那便先去江南？”

莫念骄点点头

两人一同游历的数个有着瑰丽景色的地方，有小镇，有城市，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村落。

这一路上莫念骄什么都不用操心，什么事情静尘都会先准备好，两人之间的角色似乎换了过来，一直备受照顾的静尘现在反过来照顾莫念骄。

莫念骄有一日看着夕阳随口感叹道：“静尘你这般好，以后要是离了你，我怎么习惯的了！”

此时的静尘正打算做饭，闻言笑眯的眼，道：“那便不离开了，静尘一辈子照顾公子。”

莫念骄笑笑，一辈子太长，世事无常，谁能说得准？

静尘知他不放在心上，也没有去解释的意思，他知道他的公子不相信爱情，没关系的，他会让他的公子相信的。

时间似乎一晃便过去了，莫念骄看着自己头上已经花白的头发，我已经老了啊！

“公子，需不需要静尘为你束发。”

虽是这么问，静尘却是走进径直拿了梳子开始为莫念骄梳那一头华发。

莫念骄看着镜中为自己束发的人，眉目温润，一如从前，好似这几十年的光景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哎”

静尘正在为莫念骄束发的手一顿，问道：“公子为何叹气？”

莫念骄闭上眼顺从的倒在椅背上面，缓缓道：“静尘，我老了。”

静尘停顿的手灵巧的开始为莫念骄整理那些碎发，带着点笑意道：“公子老了也是风华犹存。”

莫念骄哼笑两声，无奈道：“你就知道哄我。”

静尘看着被整理好的碎发，满意的点点头，道：“静尘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莫念骄看着镜中站立着的人，突然问道：“不累吗？”

静尘平静回视镜中莫念骄的目光，“在公子身边有什么累的。”

莫念骄沉默了，静尘跟在他身后三十余年，要说他没感觉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人从少年到青年再到中年，他早已不知道他对静尘抱的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再加上这些年静尘一直没有挑明，莫念骄也乐的装不明白，无数次莫念骄隐晦的劝静尘放弃自己，静尘都只是笑意盈盈的听着，这大概是静尘这些年唯一忤逆莫念骄的一件事，从未改变。

莫念骄轻叹一口气，看着铜镜中的人，“再等几年我便六十了啊。”

静尘不语，只是默默看他，莫念骄笑着道：“我都快要成为一个老头子了，你还要守着我吗？”

“嗯”

莫念骄哑口无言，他有什么能给静尘？他什么都给不了静尘。

系统说好的是六十年，便不多不少的是六十年。

莫念骄在原身二十二那一年来到这个世界，在八十二那一年离开。

临终前静尘都是守着他的，莫念骄当时眼神已经浑浊了，却还是看清了面前的人，大概是他此生见过最狼狈的模样。

“后悔吗？”

“不悔！”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