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惜芳没有再细问,几句话,也听出了藤萝家里的矛盾,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有何必多说。
两人进了屋,游初春正抱着点心盘子吃的开心,景惜芳见着便笑着嗔怪,
“你一个人抱着盘子,也不给盈袖一些。”
“盈袖说了她不吃,全给我。”
说完又放了一块点心在嘴里,偏着头看着陆盈袖,好奇的问道:
“盈袖,你说你家里那么好,还有个当官的爹爹,怎么会进宫啊,在家里做个千金小姐不好吗?”
看着一脸好奇疑惑的游初春,陆盈袖也只是笑笑,
“父亲做了那么多年的县令,加之宫中召采女,也是机遇,女子总要有归宿的,便来瞧瞧造化,或许得天垂帘,也未可知。”
游初春大概听了个明白,转头看着藤萝,道:
“我看藤萝家里也不错啊,做生意的,怎么也会进宫呢?”
藤萝低下头,浅浅的刘海遮挡的只看得见一个鼻尖,
“我是庶出,姨娘又只有我一个孩子,我想,这次采女,是个机会吧!”
藤萝的话景惜芳听起来很是心酸,游初春听完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点心盘子,脸上带上了哀色,
“我爹爹走的早,娘身体又不好,家里还有一个弟弟,奶奶年纪也大了,这次采女,有二十两银子,想来,没有我,家里人也会好过了吧!”
说话间那双眼睛如泉水一般,滴出清泉,离着游初春最近的景惜芳挪过身子,安慰着游初春,道:
“别哭,既然都来了,以后就是令一条路了。”
说完景惜芳叹了口气,
“我家原本,也还算拉扯的过去,虽说日子是苦,不料父亲积劳成疾,家里实在拿不出买药的钱,反正我是个女孩儿家,留着也没用,干脆,也进宫来了。”
谁人笑颜无苦楚,那见春花忍冬寒。一朝花开成富贵,再到凋零无人知。
游初春低着头倒有些想家了,便托了借口出门洗手,井水清清凉凉的,游初春低着头,有些失魂落魄的擦拭着手,
“怎的一个人在井边,这可不好。”
闻言游初春抬起头却见是唐海,连忙站起身行礼,
“原来是唐公公,方才吃了些点心,手里黏黏的,便来打水洗洗。”
唐海笑了笑,
“这宫里啊,陛下的后妃,要么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要么是家世显赫的贵人,你呀,可得用心跟着姚姑姑学习,知道么?”
“是,初春知道。”
“我看你虽算不得美艳,不过倒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神韵。”
说话间唐海伸手自游初春脸庞划过,吓得游初春惊慌下连连后退,虽然藤萝等人早已给自己讲过太监并不是男人,但唐海的举动还是吓着了游初春,见着楚楚可怜的神情里带了几分惊恐,唐海更加着迷,向前走了几步,
“你是不可能成为后妃的,只能是宫女,这宫里的宫女,每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否则三年一选的采女,哪里需要这么多人,在这宫里,没有依靠,那真是死都不知道尸体往哪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