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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爸，你到底在看什么？&rdo;莫兰跟在父亲身后，见父亲好几分钟都不发一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让高竞意外的是，她已经不像最初碰见父亲时那么胆战心惊了。她很冷静，口气里带着点敌意和随时准备大吵一架的气势。

&ldo;没什么。出来吧。&rdo;莫中医又盯了那个临时床铺一眼，终于走出了房间，莫兰跟在他身后。

莫中医在客厅的餐桌旁坐了下来。莫兰紧接着在父亲的身边坐下。她板着脸，兀自生气，而高竞呢，他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坐，他多少有点心虚，他不晓得跟莫兰同住一个房间算不算&ldo;越雷池一步&rdo;。

&ldo;坐下。高竞。&rdo;莫中医见他站着，朝他挥挥手。

他心神不宁地坐了下来。

莫中医严肃地看着他，问道：&ldo;高竞。这两天过得怎么样？&rdo;

真恶毒。问这种问题算什么意思？

&ldo;还好。&rdo;他闷闷地回答，随即不等对方回应就大声嚷道，&ldo;伯父！我跟莫兰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食言。我也跟莫兰说清楚的，我们现在是最好最好的朋友。你不要疑神疑鬼好不好。你这样让我们很难受！&rdo;

&ldo;就是。&rdo;莫兰低声附和。

莫中医却漠然地看着他，没有搭腔。

他继续说道：&ldo;你问我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我当然说好，因为我喜欢跟莫兰在一起。但也有不好，因为我知道她总要回去的。她还是个小孩子。你们一定会找她，她其实也想回去……我知道。&rdo;说到这里，他禁不住朝莫兰望去，被点穿心事的她低下了头。原来她真想回去，他心情更坏了。

&ldo;伯父，我已经说过了，我跟莫兰没什么的，信不信由你。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但是，请你不要责怪她了，她昨天晚上受了很大的惊吓，她今天是硬撑着去帮她的表姐的，我觉得她应该，应该好好休息……&rdo;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想到她即将离开自己，想到她跟他一起的时候，曾经非常想家，他就异常难过。我终究还是一个人。一个人。

&ldo;你放心，我们不会责怪她的。她再怎么任性总是我的宝贝女儿。再说，她这次离家跟我们也有点关系。&rdo;莫中医慢悠悠地说，&ldo;所以，高竞，谢谢你照顾她两天。&rdo;

高竞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ldo;你说什么？伯父？&rdo;他问道。

&ldo;爸……&rdo;莫兰也是相同的反应。

莫中医笑了笑。

&ldo;我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那时，我说什么父母都不相信，他们总是喜欢从别人那里去求证答案。有一次，我考了全班第一，他居然还怀疑我作弊，把我气坏了。&rdo;

莫中医的话成功地把莫兰脸上的怒气完全驱散了。

&ldo;爷爷真是的！那爸爸，你平时都考第几名？&rdo;她对父亲的过去显然非常好奇。

&ldo;平时我都考最后第二名。我是故意的，我想让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功课很差，然后突然之间，我一鸣惊人，把他们吓得半死，我最喜欢看他们脸上瞠目结舌的表情了。&rdo;莫中医有滋有味地回忆着过去，&ldo;哈哈，可惜，我父亲竟然怀疑我作弊，为了这件事，我发誓以后他说的每句话，我都要连续提出十个疑问。结果他有一次被我气得发了高血压。我还记得我在他床边，一边服侍他，一边对他说，不相信自己孩子的老子都短命。&rdo;

&ldo;爸，你怎么能这么说！&rdo;莫兰嘀咕道。

高竞想，这句话说得是够毒的。老大爷一定身子太弱，不然一定会从地上拿起拖鞋抽过去。

&ldo;我还没说完呢。&rdo;莫中医道，&ldo;父亲听了我的话后，隔了好久才问我，假如自己的孩子确实犯了错，那该怎么办？我说，能教就教，教不了就装糊涂。父母的戒律应该是扶持孩子的手杖，不是打人的棍子。&rdo;莫中医说到这里，轻轻拍拍女儿莫兰的头，&ldo;瞧，这些都是我自己说的。我却忘记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