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法忍受这般煎熬,玄翎索性起身离开仙都宫。
手提一壶琼浆美酒,身形轻盈地跃上屋顶。
他喜欢在这寂静的夜晚,与明月相伴,与漫天繁星倾诉衷肠,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目光随意向远处的宫殿一扫而过,突然间,一个娇小的人影映入眼帘。
只见那人影静静地坐在一座宫殿的台阶之上,形单影只,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仔细一看,原来是盛熙颜。
此刻,她正仰望着那轮皎洁的明月,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倾泻而下。
“宴郎,我是和你告别的,从明日起,我再也不能想你,要把你埋在心底,你会怪我吗?怪我是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对不起…。。”
“我不够能力强,不够坚强,没有信心独自带大将将,你能理解吗?宴郎,你能不能托个梦给我?呜呜呜……”
她依靠在那根冰冷的柱子之上,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
纤细柔弱的肩膀也随着抽泣而不停地抖动着,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悲伤与痛苦。
那低沉的哭泣声宛如深夜中的一曲哀婉悲歌,充满了无力感和深深的倾诉欲望。
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玄翎静静地停下了脚步,目光默默地凝视着她。
他倾听着她口中那些喃喃自语,感受着她对齐宴那份深沉的思念之情,同时也听到了她的自责。
次日清晨,当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刺破天际时,玄翎缓缓睁开双眼,从睡梦中苏醒过来。
此时,福公公领着一位娇美的女子走了进来。
盛熙颜已褪去了昨日那身素雅的白色衣裙,取而代之的是一袭清新脱俗的雨过天晴色长裙。
她似乎试图通过这样的装扮来告别过去,迎接新的生活,但又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挣扎不已。
略显生涩地为玄翎侍奉洗漱并更换衣物,动作稍显笨拙但却十分用心。
玄翎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眼皮明显浮肿,面色也不太好,然而这些瑕疵都被精心涂抹的粉黛所掩盖,使得原本苍白的面容看起来多了几分血色。
特别是那嘴唇上点缀着的一抹绛红色脂泥,更是增添了一丝艳丽之色。
盛熙颜心里很清楚,作为一国之君,玄翎必须要早早赶回宫中参加早朝。
因此,她早在四更天时便匆匆起身,迅速完成洗漱和换装,然后一直在门外等候,只为能够及时进来伺候皇上。
只有如此,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尽忠职守。
跪地小心翼翼地给帝王系好玉带和玉佩,又仔细地整理着那华丽锦袍的衣角。
玄翎起身,走出了殿门,步伐并不像往常那般急促,而是显得有些沉稳和缓慢。
在行宫门口,停住了脚步。
"盛熙颜?"
"皇上。"
盛熙颜闻声抬起头来,那张如出水芙蓉般清丽的面庞上挂着一抹让人看了心生欢喜的笑容。显然,她是将他昨日所说的话牢记在了心间,特意戴上了这副面具,只为讨得他的欢心与满意。
"盛熙颜,朕这里有一个全新的任务要交给你去完成。"
"皇上请尽管吩咐。"
"从今往后,朕希望你能够每天都绘制一幅朕的画像,不知你是否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