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再问,确是那大婶儿发话了,“裴云并无大碍,胸口那一刀并未刺中要害,只流血过多晕了过去。”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这个说不准,许是一天,许是三天,许是半个月。”
姜月低叹一声,惋惜道,“可我们只剩下两日了。”
一语吐出,众人皆是不语,还是一直静默不语的世安公子打破了沉默。
“且等上一日,如若不然,我们便来一个引蛇入洞。”
“公子,你的意思是,以裴云为诱?”
公子一笑,摇了摇头,回道:“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放出风声去,便说裴云还活着,且要当面指证凶手。以我的猜想,那凶手,很可能会坐不住。届时,我便扮作裴云,守株待兔。”
此事初初听去似是十分有理,细想之下却有一个大的破绽。
“那万一凶手不上当呢?”姜月问道。
闻言,赢世安扫了眼门外的土兵,低声对大婶说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地逗留,如若不成事,我们可能会就此离去。”
顿了顿,他又道:“届时,你们可愿随我一起?”
大婶儿摇了摇头,道:“若真到了那一步,水生便托付给你们了。我一把老骨头,便不折腾了,况且说不定待裴云一醒来,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翌日,几幅药下去,裴云的状况依然没有大的起色,只能稍微动一动手指。
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傍晚,众人瞧着裴云是指望不上了,便照着计划行事。
先是水生同麻衣大婶儿将裴云未死并将指认凶手的消息迅速地散播了出去。
而后姜月同赢世安则前往湖心岛,由公子换上了裴云的衣衫,梳上了裴云的发髻,饮下让声音暂时嘶哑的药物,吹熄了蜡烛,平躺在纱帐之中,等候来人。而姜月,则躲在衣橱内,通过细孔瞧着房间内的动静。
成败在此一举,姜月有些忐忑,心脏突突直跳,屏息敛声地候着一场大戏的开幕。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月光都漫了进来,透过衣橱的细孔刺到了姜月的眼前,这让已习惯了黑暗的眸子有些不适,于是她伸出手来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