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发生的事,若是原主,必然是惶然痛心思绪纷乱的,可她毕竟不是田希月,纵然感怀也是有限。
虽说如此,世安公子既然特意问起,却也不能显得太过没心没肺。
于是她敛了敛神色,摇了摇头,淡淡道:“月娘没有疑惑,只有感激。”
“此话怎讲?”
“月娘终于明了,公子一直不告诉我真相的原因。”
“哦?”
“公子是怕我想不开。”
她啜了口茶,漫不经心道:“其实也没什么想不开的,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心境自是不一样的。能活着已是运气,何必计较这样多?”
听她这样讲,世安公子显然很是欣慰,她勾了勾唇角,温言浅语道:“你能这样想很好。况且,你现在也不是一个人。”
顿了顿,在姜月疑惑地注视下,他又道:“你的兄长,田丹,前南越太子,还活着,目前是南越叛军首领蒙面将军。”
“叛军?”姜月显然被吓到了,那岂不是成日里刀口舔血?
世安公子点点头,“你兄长既然被按上了逼宫的名头,便是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去了。更何况半年前的南越宫变疑点太多,且不说我不信乃丹兄所为,便是他所为,断然不会这般惨淡收场。”
“你是说?”
“当初的宫变应是一个局,铲除你们母子三人的一个局。”
“那我兄长他如今是想报仇?”
世安公子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止如此,恐怕他是想拿回属于他的东西。不过既然他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目前也不便安排你们见面。这个道理,你可明白?”
姜月垂下眼眸,淡淡答道:“我只盼他能安然归来。”
“你姨母的事,可有疑问?”
姜月垂眸,并不答话。
事关他的母亲,他又能如何呢?虽然打定主意紧紧抱住他的大腿,可若他因了这一层而厌了她,她也是无话可说的。
见她垂眸不语,世安公子叹了口气,低低地道:“你且安心,我母后向来宽厚,此事定为误会。待你随我回了北魏,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北魏?”
“怎么,难道你听了女王的话,要留在南诏?”
他说这话时,明明是弯眸一笑,姜月却感受到了一股子冷意,忙不迭道:“没,没,月娘是怕公子因我姨母之事生了嫌隙,不带我去北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