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子房曾多次去信劝你整饬军务,你却置之罔闻,彭城失陷,本就是你自己的错,而今你竟要再杀利苍,你就不怕旁人齿寒吗?&rdo;我迎上了他的目光,一字一字地说道,&ldo;你想杀利苍,除非先要杀死我。&rdo;他哼了一声,嘴角的肌ròu微微扭曲了起来,露出了一个让我有些毛骨悚然的笑容:&ldo;只怕是你与利苍有旧,他才会罔顾我的命令,舍了性命去救你吧?我的孩儿,不过是恰巧与你一起罢了!而今你又在我面前为他百般开脱,既然如此,你何不嫁与他?你若嫁了他,我今日便放过他,从此再不追究他的失责之罪。&rdo;我呆了,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见我迟迟不语,冷笑了起来:&ldo;你不愿意吗?无妨。你是衡山王的女儿,在此一日,便是我的贵客一日,我不会拿你怎样,只是利苍……&rdo;&ldo;你不能杀他!&rdo;我厉声叫了出来,犹豫了下,我终是咬牙说道,&ldo;他……,他是衡山王的弟弟,你若是杀了他,衡山王他日必定寻你复仇!&rdo;他一怔,随即大笑了起来。&ldo;利苍,他怎么可能是衡山王的弟弟?莫不是你急糊涂了,用这样的话来诓我?我且告诉你,他是我军中的护卫将军,他今日失职获罪,我杀他有何不妥?&rdo;他看我一眼,目光奇异,&ldo;我不妨让你多考虑一晚,要么你嫁他,要么他以死谢罪!&rdo;他丢下了这样一句话,拂袖而去。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去的,天已经黑得透彻了,我仍是靠墙而坐。刘邦临去前的奇异眼神,一遍遍地在我脑海中不停闪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憎恨?快感?不,除了这些,他的眼神里仿佛还有别的什么东西,但是我却不明白。他憎恨我,这自,现在却已是清清楚楚地铭刻出了我的命。妾辛追。我确是那个名为辛追的女人,利苍命定的妻,再也无可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