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小料甚至怀疑,这个何方究竟有没有兵魄?可要是说没有,这世上有人能不用兵魄就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吗?
涂小料心中对萧无伤有诸多疑问,但萧无伤同样对涂小料充满了怀疑。
这个看似貌不惊人的少年,仿佛完全没有什么本事,相处到现在,萧无伤甚至都不知道他有没有觉醒兵魄。虽然他自己说曾经跟着师父学过剑法,但每次看他出手,他的剑法莫不是粗劣简陋,惨不忍睹。
但就是如此粗劣的剑法,在他手中用出来,却常常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也许只是脚下一个踉跄,涂小料就能狗屎运的刺到敌人的心窝,又或是摔了一跤,刚刚好就能躲过别人的偷袭。
这一切都是装的吗?萧无伤心中怀疑,看起来却又不像。若是一个人真能伪装到这种地步,别的不说。光是以剑道而论,他的修为就不在自己之下。
可这么年轻的一个少年,除非有与自己一般的奇遇,否则的话,怎么能达到如此地步?
心存疑惑,萧无伤便开始有意试探,有几次涂小料陷入险境之中,萧无伤故意不救援,结果却让萧无伤十分意外,涂小料受伤了。
虽然不是致命伤,但他的左臂被人用大锤一锤砸断,若不是萧无伤及时出手,第二锤砸下,涂小料当场就会被结果了。
“何大哥……我们,我们回去吧。”涂小料一只手捧着左臂,一脸愁苦的说道。此时他的左臂被一堆花花绿绿的布条缠绕,打了个简单的绷带。额头上冷汗一阵阵直冒,就连说话都有些颤抖,显然是十分痛苦。
萧无伤更加看不明白,但涂小料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也不好试探太过,想了想之后便说道:“这样吧,我送你下山。到那七人曾经守卫的窄路之处,你自己下山回去,可以吗?”
涂小料点点头,旋即又摇摇头:“不行,要么我们一起回去,要么我就跟你一起,大家都是兄弟,我怎么能那么不讲义气?”
萧无伤有些无奈,同时还有一点点愧疚,若非自己不讲义气心存试探,涂小料恐怕也受不了伤。思虑及此。心中对涂小料的怀疑当即被抛到了九霄云外,萧无伤正色说道:“兄弟,我的确不能就这么回去,无论是巴尔思还是上官飞云,都不是什么好人,先不说他们和我有仇,若是被他们得到九龙灵根,将会助他们做更多的坏事,不知道多少人会因此遭殃。就冲着这点,我也要阻止他们,哪怕是把九龙灵根毁了!”
涂小料哦了一声,有些无奈的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跟你走吧。不过咱们话可说好,我现在可没法动手了,有敌来袭只能你自己上了,可不是兄弟我不讲义气啊。”
萧无伤皱眉问道:“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涂小料道:“师父说,人在江湖混,最重不过义气,你我相识一场,一起游山玩水跟踪你的仇家,又联手杀了大半晚上,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也是肝胆相照了吧?这里危机四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什么玩意钻出来,我能不管你吗?”
萧无伤被涂小料的话逗乐了:“你能管的了吗?况且你现在受了伤,非但管不了我不说,还会拖累我,这也算义气吗?”
“对啊!”涂小料右手打了个响指:“我对你义气,你自然也要对我义气才是。现在我不能和人动手,所以你要替我和别人动手,护我的周全,这样的话,我们不就是彼此义气了?”
萧无伤被涂小料的话弄的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道:“你这小子,真是个活宝,不过义气归义气。要是……”
说到这里,萧无伤忽然面色一凝停住了脚步,接着伸手放到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的俯下身去。
涂小料瞬即抿住嘴唇,右手将剑握紧,紧跟着萧无伤俯下了身子。
两人就像是弓着背的狸猫一般,一点点往前靠近,在前方地上,一个人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二人到了近前一看,这倒在地上的人已然气绝,咽喉部位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流了一地,已经干涸。
萧无伤仔细在男子身上各处搜了搜,从这男子怀里找到了一块木牌,上面书着三个篆体小字:太冲门。
萧无伤摆摆手,将木牌扔在地上,和涂小料继续缓缓前行。
猛然间,萧无伤双眼一瞪,身子左转一把拉住涂小料的右手,脚尖在地上一点,拽着涂小料迅速跳到了一边。同一时刻,“轰!”一颗金色的流星呼啸而来,砸在了两人方才猫腰蹲着的位置。
萧无伤眼睛眯了起来,类似的战技他并不陌生,与巴尔思两次相见,印象已经十分深刻。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救了他的妹妹,他竟然此刻就要恩将仇报。蛮人果然胸中无廉耻之观,生性野蛮残忍,一念及此,萧无伤心中对蛮人的憎恶之感又深了数层。
萧无伤拉着涂小料刚刚跃开,又是几道流星呼啸而来,这一次萧无伤看的清楚,流星窜来的方位在他们上方,显然树顶上有人。
萧无伤拽着涂小料接连闪避,目光顺着流星发来的位置看去,果然看到了巴尔思那张阴沉倨傲的面孔。
“草原蛮子都是如此不知廉耻,恩将仇报之徒吗?”萧无伤拉着涂小料几个起落,避开了巴尔思的战技范围,接着将涂小料藏在一丛树木后面,自己一翻身上了一棵大树。
萧无伤以心眼决细心探查周围,然后小心翼翼的朝着巴尔思所在方位俯伏而去。
“哼!九龙灵根谁不想要,你救了我妹妹我感激你,如果你们现在放弃回去,我绝不阻拦,就算是报答了你的救命之恩。我不杀你,算是还你一命,这样很公平!”
巴尔思的声音响了起来,萧无伤眉头一皱,从声音上判断,巴尔思竟然已经改变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