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皇后轻拍了拍宋凝芝的手掌,笑着说道:“你们都是母后亲生的兄弟姊妹,如今宴初不在了,你与宴衡,自然应当要好一些。”
“嗯嗯!就知道母后最是疼芝儿了,而且芝儿也想要有个亲哥哥疼。”
宋宴衡却蹙着眉,看着宋凝芝的笑意,这心到底是狠不下来拒绝。
如今那初宁宫里空荡荡的,他一个人住着,确实也容易触景伤情。
就在这时,皇后才对他说道:“宴初如何了?你可有消息?”
宋宴衡一凛,“她没事,已经被蔺承安接走,出了岚国境了。”
“嗯。”
皇后伸手抿了口茶,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脸上似乎是放心了一些。
宋宴衡却皱眉望着她,一动不动。
皇后又看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不见,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本宫说。”
“没有。”
“没有也罢。”
宋宴衡缓了缓,有道:“倒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
“此时将宴初带到蔺承安身边,于岚国、于你这个皇后并无多大裨益。你为何还要?”
皇后轻笑了笑,“你尚且都可以为了她,心平气和地站在本宫的面前。本宫又何尝不能舍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去成全自己女儿的心愿。而且你怕是还不知道,宴初她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什么?她竟然……”
“应该是蔺承安的。此事虽然元顺一直想瞒着本宫,可本宫毕竟是胜过孩子的人,想要看出一些端倪并不难,所以也叫人去诊脉过。本宫是怕她继续呆在岚国,早晚有一日,会因为这孩子被元顺挟制。元顺这太监城府颇深,心肠又极为毒辣,身份也并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何况他的计谋还要略胜本宫当年一筹——”
皇后自嘲,无奈地笑了笑。
她经过这么一病,倒是似乎想明白了许多事,连性情都变得温和洒脱了许多。
“与其这样,还不如将宴初带到蔺承安的身边。虽说到了晚年,身边却少了个女儿,可反正她打小不喜欢本宫,不喜欢在这里日日都能见着本宫。往后的日子,就由着她去吧——”
宋宴衡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竟觉着自己真的有些不认识她了。
他在彧国吃苦时受累时,无数次想着要如何杀了这个女人,如何替巽妃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