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是女人的命。&rdo;
工作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翁送元陷入尴尬境地,恼羞成怒,&ldo;臭\的一个小小地主婆,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犯上做乱,顽固抵抗,应该给娘的揍扁了。&rdo;支部书记的翁送元在情急之下,露出了他粗蛮的农民习性。
他想扇可恶的女人几个耳光,但吃不准工作组对扇耳光持什么态度,他只有当当地敲桌子。
凌文静站了起来,&ldo;对地主分子的嚣张气焰,俺们贫下中农极其愤慨;必须对其进行无产阶级专政!&rdo;这是个尖厉的义正词严的声音。
工作组眉毛往上一挑,露出异常明亮的目光。
翁送元抹了一把汗水,用崇敬的目光注视着这位矮瘦的女同志。
&ldo;李水,去拿两个高凳子来!&rdo;她开始运作专政。
李水迅即地拿来两个高凳。
&ldo;把高凳摞到台上去。&rdo;
李水在台上把两只高凳极其认真地一只码到另一只上。
&ldo;把地主分子押上去。&rdo;
壮硕的李水轻易地就把女人拎到高凳上去。
凌文静抓住了李水的心理,在私下里单独找了他。李水为了摘清自己,依凌文静的布署出色地表现起来。利害面前,保全自己,乃弱者的本能啊!
被捆绑着的谢亭云,站在两只重叠的高凳上,听着身下吱咯的声响,面色苍白,浑身瑟缩。
&ldo;我老实交代,我老实交代。&rdo;一个悲怜的声音。
&ldo;我来问你,在老地主的尸体上,为啥哭的那么伤心?&rdo;
&ldo;他是我丈夫。&rdo;
&ldo;嗯?!&rdo;翁送元的眉毛拧起来了。
&ldo;不,我贱,我贱。&rdo;女人说。
&ldo;要是我们的抗日战士牺牲了,你哭不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