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票一经售出概不退换,确认取消……&rdo;
&ldo;谢谢。&rdo;
挂掉电话,他望着来往的车辆发呆,脸色很淡。抽完手上这一根,把烟屁股随意地摁进垃圾箱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背起书包往桥下走去。
车来车往,他逆着车走,车子掀起的呼呼作响的江风,扬起了他的黑发。他的外套敞开着,烈烈鼓着风。
他面无表情地走着,最后一次拿起了手机。他几乎把这串号码背下来了。
这回电话却通了。
&ldo;喂。&rdo;
那边的声音刺啦啦作响,信号很差,她的声音缥缈得像梦一样。
不知怎么的,满腔的不满,听到那边呼吸的瞬间,全部变成了巨大的恐慌。
飞驰而过的车不住地擦着他耳边过去:&ldo;我在江浦大桥上,下面是江,你在哪?&rdo;
&ldo;……&rdo;绵长的,细弱的呼吸,似乎下一秒就要截断一样。
凉意顺着头皮往下爬,他的手都抖起来:&ldo;没死说句话,苏倾‐‐&rdo;
&ldo;我在的。&rdo;小心翼翼的,细而怯的声音,她在他面前总这个样,那双眼睛抬起来一瞧他,就看得他没办法。
她的声音平静而怜惜,好像对着陌生人说话一样:&ldo;快回去吧,风这样大。&rdo;
如刀的风刮在他脸上,还知道风大?他停了片刻,火全哑了:&ldo;衣服多穿点,外边冷。你从……&rdo;
&ldo;嘀、嘀、嘀……&rdo;这通没头没脑的电话就这么挂断了。
他咬着后牙,反拨回去。
&ldo;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rdo;
江谚用力抓了一下头发,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服侍阚天是一整套程序,现在连头都没开,便断了。
苏倾见他烦了,反身抱他的手臂,阚天果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从身上扯下来:&ldo;陪我躺一躺。&rdo;
两个人和衣躺在一张那张粉红色的小床上,谁也没有碰到谁。阚天闭着眼睛,烦乱从皱紧的眉头泄出。
&ldo;晚乡那条路修通了,从机场过来很容易。&rdo;他淡淡地开口。
苏倾发现他的口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前那种宠溺和哄诱褪了色,更像两个成年人之间轻描淡写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