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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3页）

她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ldo;你骗我，不是真的。&rdo;明明早上奶奶还送她出门，叮嘱她放学早点回家，怎么就突然去世了呢？

&ldo;是真的。&rdo;顾楠不知如何安慰她，&ldo;突发心肌梗塞，抢救无效，在家里去世的。&rdo;

陌桑站在原地，呆呆的，眼中一片死灰的寂然。

&ldo;我们走吧。&rdo;顾楠说，弯腰拾起她的书包。

陌桑慢慢蹲下身，把脸埋在双膝间，哭了起来。她哭的声音很小，很安静，断断续续的，却像一把尖锐的小刀，割痛了顾楠的神经。

他恍惚想起母亲离开家的那个早晨，他也是这样蹲在地上，无助地小声地哭泣，却挽留不住她离去的身影。

&ldo;你哭什么？让她滚，滚得越远越好！&rdo;随着粗鲁的咒骂，父亲狠狠扇过来一个耳光。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6岁的小男孩，什么都不能做，只有哭泣，像一只落难的孤独小兽。

现在，面对同样哀伤的陌桑，顾楠感觉到自己的成熟和强大。他要一直陪在她的身边，保护她关心她照顾她。

或许有一天，他能代替叶尘薰，成为她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顾楠将书包挂在车把上，然后拉起地上的陌桑：&ldo;坐好了，我们回家。&rdo;

这回她很听话，乖乖地坐在车后座上，一动也不动。

顾楠一路上默默地骑着，两人都不说话。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陌桑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将潮湿的脸颊贴在他温热的后背上。

她轻声地说：&ldo;谢谢你，顾楠。&rdo;

多少年过去，陌桑还记得那个痛苦而阴沉的下午，她失去了世上最亲切的人。

她始终感激那一刻，有顾楠在自己身边。

不管他们之间是不是存在爱情。

陈年糗事

陌桑面条也不煮了，屁颠屁颠地跟着陈伯去他家。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去。

陈伯的家面积不大，两室两厅，老式的结构，收拾得倒挺整洁。老俩口只有一个儿子，还在外地工作，平时挺孤单的。

&ldo;小秦来了？&rdo;陈伯母亲热地拉着她的手，&ldo;看看，我都给你作了什么好吃的？&rdo;

一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熏出了陌桑的眼泪。

多久没吃上家常菜了？这温馨安宁的家庭氛围，更是她睽违已久的。那一刻，面对慈祥和蔼的两位老人，她简直妒忌死他们的儿子，有一对这么好的父母。

她泪眼朦胧地从饭桌上抬起头：&ldo;陈伯，有没有酒啊？我想喝酒！&rdo;

&ldo;有，有！&rdo;陈伯从柜子里找出一瓶茅台，&ldo;这是我儿子上次给我买的，藏了几年，一直舍不得喝。今天就陪你喝两杯！&rdo;

&ldo;老头子，你的心脏，不能喝酒！&rdo;陈伯母在旁边劝说。

&ldo;喝两杯，不碍事。&rdo;陈伯好这杯中之物，被老伴强制戒了大半年酒，正好趁机解解馋，&ldo;再说大过年的，哪能不喝酒？&rdo;

他给自己先满上，又给陌桑倒了一杯，招呼着：&ldo;来，我们干掉这一杯！&rdo;

陌桑看看陈伯母担忧的脸色，不敢动杯子：&ldo;陈伯，您真的没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