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正在气头上,出手没个轻重,女人的手腕肉眼可见的泛红了。
见她缓和的神情,他也略略松开了眉头。
“到底怎么回事?”
裴休辞沉声问道,高大的身体不着痕迹地遮挡住了戚鹤年的视线和身影,占据了云惜的全部视野。
他像一只受到威胁的雄兽,将自己的所有物严严实实地圈了起来,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这是他的无意识行为。
云惜成功地被裴休辞转移了注意力,她简单地说了车祸的过程,还指着车子被撞坏的保险杠和挡风玻璃。
裴休辞连视线都没有分过去,他皱着眉
,看着云惜额头上越发严重的红肿,手指不自觉地抚了上去,温柔地仿佛被附身了一样。
“还疼不疼?”
感受到裴休辞指尖温暖的温度,云惜的身体一僵。
被男人恶劣的过去弄得有心理阴影的她丝毫不敢动弹,下垂的眼睫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翅膀,我见犹怜。
“啊?”云惜呆愣了会,“不疼了。”
她本来以为裴休辞看到她定是要数落一顿,没料到他关心的竟然是自己的伤势。
今天的裴休辞,真是不一样啊!
戚鹤年望着两人的动作,双眼微眯,眼前的场景令他略感不爽,作为从来没有忍耐过的人,他霎时想要打破眼前的气氛。
“你是裴氏的总裁,裴休辞吧?幸会。”
戚鹤年一脚插入两人之间,骨节分明的手伸到了裴休辞面前,闯入了他的视线。
被挡住视线的裴休辞眼底闪过不快,冰冷的面容上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撩起眼皮,他重新审视了一番面前的男人。
直对裴休辞气场的戚鹤年却是半点不惧,他面上挂着笑意,手依然稳稳地伸着,等待着裴休辞握上去。
他就如同等待递出的战书得到回应的将领一般,无比执着。
可惜,裴休辞并没有接过这封战书,黝黑的眸子宛如深渊中的池水,毫无波澜。
仿佛面前这个男人递给他的“战书”并不值得他去理
会。
事实也是如此。
一个对他无法造成威胁的男人,裴休辞没兴趣与之博弈。
一直追在身后的助理在这时终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气都没有喘匀,就被裴休辞安排了事情。
“你和这位先生接洽一下,车祸的后续一切事宜都按规矩办事。”
语毕,就拉着云惜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