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就开始张罗今天的晚饭都要吃些什么,说得云惜来了些胃口。
她笑眯眯地看着裴老太太兴高采烈的样子,也非常的高兴。
人都说老小孩老小孩,人越老,性子就越像小孩子。
她不禁想起自己的爷爷奶奶,他们也都是和蔼亲切的人。
却因为她,晚年不幸,儿子媳妇双双入狱而亡,白发人送黑发人,最后郁郁而终。
她这个做孙女的,没能去见他们最后一面,也没有脸面去看他们。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
原本还有些雀跃的心情霎时低落下来。
好在裴老太太仍然沉浸在兴奋之中,并没有注意到云惜心情的变化。
看她如往常一般面带笑容,并未多想。
他们一起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老太太熬不了夜,很早便休息了。
云惜回到了为她准备的房间,关好房门便冲进了洗漱间,抱着马桶就吐了个天昏地暗。
不知道为什么,她并没有胃口,在老太太面前强撑着吃了些东西,回来全吐了。
她躺倒在洗漱间的地面上,瓷砖上微凉的温度刺激着她的感官。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光晃得她眼晕,淡绿色的影子照映在她的视网膜上,变成一副诡异而扭曲的画面。
耳边仿佛有无数的杂音在嗡嗡作响,它们急促而紧凑地在她的耳边想着,吵闹嘈杂又让人心烦。
云惜闭上了眼睛,抬手捂住了耳朵,妄图躲开那些纷扰的声音。
可一闭眼,便是裴休辞狰狞的脸,它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扭曲,变换成了一张鬼脸。
它们吼叫着,围在她的身边,复读机一样在他耳边重复着话语。
“不知廉耻的女人!”
“撒谎成性的女人!”
“罪该万死!”
“死有余辜!”
云惜猛地张开双眼,双目大睁,不顾泪水已经滑至发间,死死地盯住天花板上的灯。
“裴休辞,我没有……”
“裴休辞,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那么理所当然……”
半晌,安静的房间里响起这么一句话。
水龙头的阀门没有拧紧,一滴水“滴答”,落在了洗手池的瓷砖上面,打破了一室的平静。
云惜猛然起身,疯了一般爬起来,冲出了洗漱间,钻进了被窝里面,死死地蒙住了自己。
只留下了一双眼睛,惊恐的看向四周,像是受惊的兔子,随时保持着警惕。
另一边,裴休辞离开珍馐坊后,越想戚鹤年的嘴脸越生气。
尤其他最后离开时留下的话和那意味深长的笑,本来心里对云惜动摇了的想法又被钉牢了。
方向盘一打,黑色的豪车掉头驶向了医院。
他要找云惜问个清楚明白,她到底和那个戚鹤年什么时候认识的,两人什么关系。
更甚,云惜那个流掉的孩子,是不是戚鹤年的?
还有,她现在怎么样了……
汽车的油门一踩到底,发动机呼啸着,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的马路,向着目的地疾驰而去看小说,630book。cc